《中华探名典》一出版,就受到了读者的欢迎。
名是根据社会交际需要,自然而然地产生的。某一种事物刚问世时没有名,一旦成为人们的关注对象,一个共同认可的名称便会应运而生。这就是荀子所说的“约定俗成”。“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名称没有什么本来就合适的,而是人们相约来命名的;凡是约定俗成的就是合适的,不符合约定的就是不合适的。
这个约定俗成的过程,其实是一个文化认同的过程。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名称里面,往往蕴藏着社会对事物的认知,甚至饱含着先民对未来生活的期盼。所以,我们可以顾“名”而思“义”。每一个名称后面,都有一个文化的百宝箱。探名,不仅是追求一种文化趣味,更是挖掘一种文化蕴藏,它往往能曲径通幽,触摸到中国文化的内在的神韵。
读者的反应证明,他们是有浓厚的探名兴趣的。现代人如此,古代人何尝不是如此?探名可以是一种别出心裁的治学方法。且不说古代辞书《尔雅》《说文解字》中有大量探名内容,就连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这样的医药专著,同样充满了探名的热情,谈到可以入药的动物植物,总不忘在名称上作一番解说。孔夫子曾劝导年轻人读《诗》,在他看来,《诗》不但有“兴观群怨”的作用,而且,“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这就是说,《诗》还可以开阔视野,增长知识,可以作为识名、探名的教科书。
探名,探名,关键是一个“探”字。可“探”何容易!本书约请的编写者,都有过大海捞针的经历。偶然得之的情况是有的,这让我们欣喜莫名;但更多的时候却是“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无奈,是“两处茫茫皆不见”的绝望。本书名为“典”其实称不上典,甚至没有完全顾及典的体例,它只是一个毛坯,一个雏形。我们把它公之于世,不是炫耀打捞上来的奇珍异宝,而是希望激发更多的人的探名的兴趣,大家一起来参与这一项探名工程。
《中华探名典》,所收条目理应具有“中华”的特色;但外来事物如果已经融入我们的生活,也会酌情收列。全书分为九个部分,以天文、地理、植物、动物、食物、服饰、建筑、器用、娱乐为序排列。每个部分再分若干细目,如植物分花、草、谷、蔬菜、水果、树、药草等,动物分禽、兽、虫、鱼等。由于有些类别数量太少,为了不致框架过于琐碎,只能适当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