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在国企餐饮公司当经理的朋友,退休不久,社区内一家科技创业园因物业管理不善,投资方请他帮忙。这位朋友很快就梳理出头绪,使管理走上了正轨。有经验和活力的低龄老人,于家庭、社区和经济都是一种资源而非累赘。
如今北京每天新增400余名花甲老人,本市户籍人口去年新增60岁以上老人26.36万,日均超过北京。本市413.98万老年人口中,70岁以下为236.66万,占到57%。低龄老人总体健康状况较好,有效延长“使用期”,让他们老有所用,是养老服务中值得探索的课题。
早前有报道说,日本每5个老人中有2人在工作,65到69岁就业率为40.7%。大中型企业职工60岁可以退休,如本人愿意能返聘到65周岁,不过薪水减半。普通家庭老夫妻月养老金为21.8万到23万日元,较难维持舒适体面的生活,低龄老人纷纷延长职业生涯。东京街头常可见到上年岁的出租车司机、交通保安、清洁工、工地看护和房产中介。老人就职最热门的行当是医疗护理、制造、餐饮住宿和建筑,有的护理机构索性废除了退休制度。有意思的是,多数老人花掉了90%继续工作收入,由此也推动了日本消费的增长。而59岁以下的壮年要存钱养老,仅消费工资的70%。日本人口出生率持续下降几十年,导致年轻劳动力不足,低龄老人延长就业时间,恰好补足空缺,可谓“两全其美”。
我国高校连年扩招,每年新增劳动力安排压力巨大。而另一方面,许多社区建设和养老服务岗位招工困难,年轻人做不来也不愿去。如有前瞻性的顶层设计,制定阳光老人计划,政策上给予引导和鼓励,开发利用占老人半数以上的低龄长者的潜力,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供需矛盾。
比如目前社区医生和护士队伍普遍告急,一名全科医生要经过5年本科和3年规范化培训才能上岗。不少社区卫生中心要在居委会设立医疗服务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社区内退休的低龄老医生能在家门口上班坐堂,再聘用退休护士打针换药,对很多行动不便的高龄老人来说,就是最大的福音。
再如,近年来政府花巨资建成了200多家社区文化活动中心,给爱好曲艺、歌唱的老人休闲娱乐,还有不少老人希望老年大学教学点也开进社区,可就近学习古典诗词、历史文化、美术摄影、乐器弹奏、编织烹饪、旅游英语以及科普讲座等科目。如果请社区里具有高级职称的低龄退休教师参加教学工作,一定会很受欢迎。不过事涉办学资格和场所归属不同的管理部门,还需要打破壁垒,统筹协调。
又比如近年出现大批人口高峰期出生的女性退休潮,很多人年届50,精力还很充沛,如经过一些培训,可在小区重新上岗,创办服务儿童和老人的委托班。很多年轻父母忙于职场奋斗,孩子寒暑假成了他们的“焦灼期”。如果小区里能建立假期活动班、小学生放学后的饭前委托班,请退休教师主持,退休女职工做助理,可解决年轻父母,尤其是新上海人的后顾之忧。
还要说一下,有条件的社区可开设老人24小时托管所,让同住的儿女有出差或旅游之需时能放心出门。这些都是目前社区建设的“缺门”,也需要创新思路和探索实践,部分服务可采取政府购买与托管家庭付费相结合的方式,让工作人员得到合理的报酬。
上海养老服务规模日益庞大,如同建造摩天大楼,要精心设计不同层面的功能,顾及各种管道的铺设,建筑与环境的和谐等等,政府应当建立老年人才数据库,搭建输送“热量”的平台,逐渐形成开发利用的良性循环,使上海建设成老年人友好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