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伤害什么人了吗?
众人把比利推倒在红椅子上,却发现他直视着前方,目光恍惚。邓普西警官弯下腰查看椅子下面。“这儿有一支枪,”他边说边用铅笔推出枪,“史密斯9毫米手枪。”一位特警队员将电视机前的棕色椅子翻过来,找到了弹匣和一只装着子弹的塑料袋,但邓普西制止了他。“别动,我们只有拘捕证,没有搜查证。”他转向比利,“你同意我们继续搜吗?”比利只是茫然地望着他们。
克莱伯格警长知道查看屋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并不需要搜查证,于是走进卧室。他看到在凌乱的床上扔着一件棕色运动衣,屋里乱七八糟,地板上到处都是脏衣服。他又查看了敞开的衣柜,发现唐娜和凯莉的信用卡整齐地摆在里面,还有一些从她们那儿拿来的零碎纸片;抽屉里还有一副棕色的变色墨镜和一个钱包。
他把情形告诉了正在由餐厅改装的工作室里查看的博克瑟鲍姆。“你看看这东西。”博克瑟鲍姆指着一幅大型画像,画中的人物似乎是一位皇后或18世纪的贵妇,身穿蓝色镶着花边的华丽长袍,手捧着乐谱坐在钢琴旁。画像惟妙惟肖,下面的署名是“威廉·米利根”。 “真漂亮!”克莱伯格警长说道,一边查看着另一些靠在墙上的画,以及作画用的刷子和颜料。
博克瑟鲍姆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唐娜说嫌疑犯指甲缝有一些油渍,现在我知道了,他画过画。”米勒走近仍然呆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你是威廉·米利根,对吗?”他看着她,目光迷茫。“不是。”他喃喃应道。 “那些漂亮的画像是你画的?”他点点头。
“那么,”她露出了微笑,接着说,“上面的签名不是威廉·米利根吗?”博克瑟鲍姆这时也走到年轻人面前。“比利,我是学校警卫队的博克瑟鲍姆,你愿意和我谈谈吗?”没有反应,也看不到凯莉描述过的飘忽不定的眼神。
“他拥有的权利,告诉他了吗?”没人回答。于是,博克瑟鲍姆掏出一张纸大声地念起来。“比利,你被指控在校园绑架女学生,能不能告诉我们事情发生的经过?”比利的眼睛向上望着,仿佛受到了惊吓。“发生了什么事?我伤害了什么人吗?”
“你说‘他们’会替你采取报复行动,他们是谁?” “希望我没伤害什么人。”
一名警官正要走进卧室,比利看到后立即叫道:“别踢那个箱子,你会被炸翻的!”“炸弹?”克莱伯格警长立刻问。“就在里面……” “能指给我们看看吗?”博克瑟鲍姆问。
比利慢慢站起身来走向卧室,在卧室门口停住,朝梳妆台旁的一只小纸箱点点头。博克瑟鲍姆走过去查看,克莱伯格警长留下来和比利站在一起,其他警官则挤在比利后面的过道里。博克瑟鲍姆跪在小纸箱旁,透过纸箱盖的缝隙,看到了电线和闹钟之类的东西。
他退出房间,对邓普西警官说:“最好叫爆破小组过来处理,克莱伯格警长和我要回警察局,比利和我们一起走。”
克莱伯格警长驾驶着警车,特警队的一名队员坐在他旁边,博克瑟鲍姆和比利坐在后座。一路上,比利没有回答有关强奸的问题。由于手铐在背后,他身体向前倾斜着,情绪沮丧,口中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哥哥斯图尔特已经死了……我伤到别人没有?”“你认识那些女孩吗?”博克瑟鲍姆问道,“认不认识那位护士?”“我母亲是护士。”比利喃喃地说道。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大学校园里寻找下手对象?” “德国人会追杀我。” “比利,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好吗?是不是护士的长发对你很有吸引力?”比利瞪着他:“你这个人真奇怪。”然后又说:“妹妹要是知道了,会恨我的。”
博克瑟鲍姆不得不放弃了。他们回到了警察局,一行人自后门上三楼进了审讯室;博克瑟鲍姆和克莱伯格警长则走进另一间办公室,帮助米勒警官准备申请搜查证。
11点半,贝塞尔再次向比利说明了他拥有的权利,并询问他是否准备弃权。比利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贝塞尔说:“比利,你听清楚了,你强奸了3个女孩,我们想知道事情的细节。” “是我干的?”比利问道,“要是我伤害了什么人,我很抱歉。”说罢,比利便不再吭声。
贝塞尔将他带到四楼的鉴定室,打算取他的指纹并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