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回忆

　　“请小朋友们在铁丝上涂上胶水，将白纸仔细地贴到铁丝上，贴得牢一点！”昨天，“何氏灯彩”第三代传人、国家级非遗项目上海灯彩代表性传承人、上海工艺美术大师何伟福来到虹口区档案馆，教近50名大小朋友扎兔子灯。他拿着一个迷你版兔灯骨架边说边示范，手法娴熟。

　　昨天在现场学习的，既有带着十来岁孩子的80后父母，也有祖孙组合。不到一个半小时，22只玲珑可爱的小兔子灯便大功告成了。更有意思的是，每一只兔灯的花纹设计均由制作者即兴发挥，祥云兔、元宝兔、窗花兔……桌上的萌兔引得大人小孩兴致勃勃地摆弄并合影。带着9岁女儿来动手做灯的顾莉莉说，现在春节的年味儿越来越淡了，没想到元宵节亲手做灯让我再次找到了过年的兴奋点，“不仅动手的孩子们玩得很开心，我也很投入。”

　　而手工兔子灯则带着80后王女士回到了从前，她感叹说，很想念曾经的纯手工兔子灯，总觉得现在流水线上生产的兔子灯少了点什么。她回忆说，儿时父亲给她做过一只威武的兔子灯，“兔子身上贴着好多层‘兔子毛’，因为太厚了，我牵出去后发现不及其他小朋友的亮，就不开心了。”她父亲于是立即对兔灯进行改装，撕去两层“兔毛”，又加了一根蜡烛。“再出门，我的兔子灯立刻成为最亮的，其他小孩特别羡慕我。”第二天，她母亲拖地时发现拖把变短了，原来，她爸爸锯了拖把柄做了兔子灯的四个轮子。

　　上海特色

　　元宵手制兔灯的故事仿佛终结于上世纪90年代。何伟福称，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亲手做兔子灯了，“近几年，很多人都在网上买现成的或在半成品的基础上做。”上海的兔子灯随着时代也在不断变化。何伟福介绍说，材料上，最初用竹篾搭骨架，后来用更灵巧的铁丝，“最开始兔子灯中点的是蜡烛，后来渐渐有了放灯泡的，这样不会烧起来。如今还有充气款”。

　　那么，上海兔灯的特色在哪里？何伟福认为，这要从做法讲起，兔灯分为提、挂、拖三款，都得先用铁丝分别绕出六个圆，即腰、身、头。而何氏灯彩则将每根铁丝锉直，然后包上一层薄纸，一是为了美观，二是为了增加摩擦力把兔灯扎得更牢。接着用皮纸或皱纸糊好兔子的身体和头部。最吃功夫的是兔毛，普通大小的兔身和头都要贴五到七层，这样才显得有层次感，“上海特色的兔灯不是光溜溜的，层层叠叠的兔毛很关键。”何伟福说，以前很多家庭自制的兔子灯非常神奇，比如有套在儿童自行车上的大型兔子灯，路边小贩的兔灯也亮点各不相同，“满大街不一样的兔灯让元宵更热闹喜气”。“一只纯手工兔子灯中藏着父母对子女的爱，也显示了制作者的智慧。”何伟福说，孩子们拉兔子灯攀比什么？除了哪家的灯更精致更漂亮，炫耀的还有父母的浓情厚意。

　　上海市民俗文化学会会长、华师大教授仲富兰认为，如今生活节奏非常快，如果年轻父母能抽出点时间陪孩子扎个兔子灯，将能为他们留下最美好的元宵记忆。

　　本报记者 肖茜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