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的名义》中演“小官巨贪”赵德汉的侯勇,让观众领略了尽管戏份不多,“仅4场戏,便将一个贪官从镇定到崩溃的心路历程,表达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
侯勇演技高超,与笃信“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有关。“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出自俄国戏剧和表演理论家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之口,为众多演员所推崇,比如著名演员李雪健。李雪健称,无论角色大小,“给了机会,就要玩命儿”。理由很简单,“你干这行的,你吃这个饭的,你从良心上说你得对得起,那才能谈得上你对这个事业的爱,你爱这个事业。当然你也得对观众负责,对社会负责,是吧?”侯勇也是,赵德汉的戏份不多,但侯勇下午四五点化妆,一直拍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十二三个小时,连着拍3天。这种付出,恐怕不是那种“不背台词只说123”的小鲜肉所能接受的。
角色再小,只要用心就能演活。但是,没有对艺术的沉潜追求,没有静心静气地深入生活,就不可能演好戏。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摈弃浮躁之气,不回归演员本身,也演不好戏,如果老是想当明星,过于急功近利,演技也难提升,这也是侯勇把自己定位为演员而不是明星的原因。
侯勇受访时举例称:有时我跟一些明星参加活动,很多人并不认识他,但他戴帽子、戴墨镜,身边四五个人围着,大家一看,哎这不是明星吗?一问谁啊?不知道。这一白描,将那种善于炒作自己的所谓“明星”讽刺得入骨。如果把精力放在摆谱上,把心思放在如何炒作自己上,哪还有时间琢磨演技?
不是谁都有“教科书般”的演技,这样的演技也不是三五年就能炼成的。侯勇在成名前长期跑龙套,在读戏剧学校前做过筛炭、烤面包、卖猪肉等工作。可见,侯勇能够成名绝非偶然,有着深厚的生活积淀,又有漫长的舞台磨砺,才有今天的侯勇。这种成名路,与当前一些“快餐式”的速成明星大不相同。另外,还有一些演员,演了角色就出不了戏,演了皇帝,连记者采访后都抱怨被帝王气给“熏”着了。
有人说,“浮躁带来的,是只有光鲜外壳的明星。”但也该看到,不浮躁只是第一步,不浮躁并不必然带来演技。更应该追问,为何那么多人浮躁?浮躁与急于成名有关,也与急于“收割”利益有关,这种价值观的背后究竟折射出什么样的演艺风气?
好在演艺圈还有侯勇、李雪健等演员,他们懂得“潜藏”,知道演员要“躲”在角色背后,他们敬畏表演、敬畏观众,也敬畏自己的艺术生命,用好角色与观众对话、与时代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