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人个头脑灵活、反应快、善于搭别人家交际而得到好处,上海话里常庄用“投子活络”迭个词。老早《新民晚报》有篇描写旧上海的连载小说《小店员》,里向有句闲话:“他见我能说会道,投子活络,要我帮忙推销香烟。”1989年10月28日《文汇报》也用到过迭个词:“说的是现时投子活络的男士,不必干那八小时的活儿,便进分可观。”直至旧年年初,网浪向有个名叫“上海姆妈的女儿经”的系列帖子,用个题目也叫投子活络。内容包括讲义气、识相点、婆媳之道、毛脚女婿等等。
葛末迭个“投子”究竟是个啥物事呢?伊又是哪能活络法子个呢?答案就在于“投子”其实是“骰子”。
骰子,就是普通话讲个“色子”(sǎizi)。一种游戏用具或赌具,古时候是用骨头、木头等制成立体小方块,六个面分别刻一二三四五六点,涂上红颜色或者黑颜色。
古人用骰子来赌博,也用骰子来玩占卜、行酒令等其他游戏。骰子最早是木头削成个,然后有用陶瓷烧制个;到了唐代,开始用兽骨雕镂,所以有了骨字旁的这个“骰”。唐代温庭筠《新添声杨柳枝词》云:“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是用镶嵌了红豆个骨质骰子,来比喻相思之情。宋代《集韵》:“骰,徒侯切,音头。骰子,博陆采具。”
用个辰光,掷入骰盆的骰子滴溜乱转,红黑点交替。众人瞩目,眼花缭乱。或大或小、要赢要输,只在骰子转停的那一刻。这正是“骰子活络”个生动写照!所以就有人用滴溜溜转动个骰子来比喻某人灵活机变,显得格外传神。
顺便讲一句,在上海话中也拿让别人上当、受罪个手段等称作“药头”。2002年4月19日《劳动报》的一篇报道中讲:“咖啡里面有药头,老先生人财两失”。其实,这也是有讹其中。“药头”或许应为“药骰”,就是指做了手脚、用来作弊个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