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林村船浜一队,1963年,是一个高产年,共诞生了9个宝宝:瘦小机灵的牛牛,高大强悍的强强,敦实忠厚的忠忠,腼腆厚道的贤贤,温和手巧的钦钦,文静内向的玲玲,善言能干的吉吉,玲珑乖巧的文文和不知所云的我。五男四女,一出队,是一支蛮像样的有战斗力的队伍。
听我妈妈讲,难得生产队开会,成了你们的天下:一个一哭,一呼八应,九管齐下,生产队长只好干着急;好不容易静了一会儿,那儿又闹起来了,九个妈妈头都大了,抱着宝宝外出避难。
忠忠块头大,玲玲妈瘦弱,不够奶水,他们吃着七家的饭,东讨一口,西喂一顿,我们竟一起长大。慢慢我们会串门了,哪家飘出香味,哪家就会冒出几个小不点,你争我夺的吃得香,我们农家大度量,有东西不会藏着掖着!
最热闹的,要数我们几个在一块玩的时候。亲如一家的九个孩子,玩耍时就不够友好了:女孩子翻纸片,男孩子抢;男孩子打弹子,女孩子争着捡;造房子小砖块从脚底下拽……你摔了,我跌了,他痛了,哭啊,叫啊,闹啊,可把九个妈妈吓坏了。好在破了,赤脚医生红药水一涂没事!不像现在陪医药费、营养费啊什么的。
一个大热天的星期三的下午,九个孩子围坐在一起,没什么作业,天又这么热,我们做点什么?游泳吧!五个男孩四个女孩下水了。大门板真舒服,我卧在上面,强强、忠忠是守护神,拉着我游向了河中心。天不再热了,太阳不再烫了,水是我们的降温恩人!
肥料是农家的生命。上了中学的我们,以生产队为单位,回乡务农,为生产队积肥。哪个队能和我们相比啊!九个人一起割草,由男孩负责船运。为了争全校积肥的第一,我们还动员家长们加入,农家里手忠忠爸、贤贤妈、玲玲妈还真的为我们夺冠亲自动手,积肥的数字上了学校的卫星,为此,学校还专门派老师下乡调查呢!
九个“宝宝”,如今各奔东西,我们还能聚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