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过年，尤其是利用春节长假游走海外，近年已成风气。我没想追风，但在八年前，就已有一次在海外过除夕的经历。

　　那是2008年，我所在的中央歌剧院，应美中文化交流促进会邀请，以全编制的阵容，携中国歌剧《霸王别姬》赴美巡演。一个月间，先后在旧金山、洛杉矶、华盛顿、纽约、休斯顿、达拉斯6个城市演出10场。无论当时还是现在，这都是一个创纪录的数字。在美国演出过的中国歌剧，据我所知，只有《原野》《李白》《木兰诗篇》等有数的几台，场次都没有这么多；谭盾为大都会歌剧院写过歌剧《秦始皇》（多明戈主演），我不晓得那算不算中国歌剧。

　　在歌剧《霸王别姬》剧组，我是创作统筹，还在台上兼饰一个哑剧角色。10场演出中，我粉墨登台6场，另4场是音乐会版，有微删，我正好当观众。那次巡演的费用，全部由主办方承担，包括宣传。主办方在美国境内的宣传上花了一大笔美元，所以，剧评文章出现在《纽约时报》上也不算稀奇。但主办方却没有邀请任何一个中国媒体或中国记者，国内的宣传都是我们自己组织的，因有中国歌剧“破冰之旅”一说，所以国内的主要媒体都相当配合。

　　最后一站达拉斯的第二场演出，是赴美巡演的最后一场，也是那年的除夕。那天，剧院全体同事似乎都精神头倍儿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几乎没出现什么纰漏。

　　演出后，主办方为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庆祝巡演圆满成功并共度除夕夜。

　　宴会在一家中餐馆举行，酒菜都很可口。还安排了抽奖，餐前每个人都领到一张写了某个数字的小纸片，宴会接近结束时开始抽奖。我这个人虽然姓蒋，还叫蒋力，却似乎从来与奖或奖励无缘。喝着酒，看着抽奖结果一一出现，一个个有幸者意外欣喜的样子，我已为这次并不十分顺利的跨洋巡演终于圆满地画上了句号而暗自欣慰，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这次巡演的前期准备耗费了多少精力。突然，叫到一个中奖的数字时，没见有人应答，而身边的同事捅了我一下说“好像是你的号吧”。“是吗？”我赶紧掏出我那张小纸片，又问了一遍主持抽奖的人，数字果然吻合。

　　掌声中，主办者把奖品递到我手中，那是一张面值50美元的钞票。同事说“祝贺你呀，除夕中彩！”我本意不想拿这份小奖品，但也不能驳人家的面子，转念之后，我说：“剧院化妆师的女儿杨天在这里读研，她跟了我们大半个月，还教我英文，也很辛苦，我做个善事，转送给她当压岁钱吧。”当场就把那张钞票给了杨天。

　　次日是大年初一，从达拉斯登机，在芝加哥转机，飞回北京。因自东向西飞，所以到北京落地时，还是大年初一。

　　这一年，无意中过了两个大年初一。

　　十日谈

　　在国外过春节

　　期盼首次三代同堂迎新春，明请看本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