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幸福就是医院没有病人,狱中没有犯人。这个标准似乎稍低了点。但亚里士多德说:“幸福意味着自我满足。”从这个角度而言,无病人无犯人即幸福也是一说。也有人以为,幸福的人同时既当孙子也当爷爷。这样的人五世同堂,在当今普遍晚婚晚育的情状下,实属难求。我的祖父在我幼时已经去世,我的祖母连我的母亲也不曾见过,所以,同时既当孙子又当爷爷,我是做不到了。现在我与兄长有一个约定,“七十岁还当儿子”。我比父亲小三十岁,等我七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就整整一百岁了。我以为,这也是幸福的一个标准。
人生有什么追求呢?我的追求大致有三:有收入,可以维持生活,完成孩子受教育的责任,如果能有较丰厚的收入,可以满足美食之欲,远足看看世界,实现自己的雅乐。有家人,可以享受人伦之乐,情感的外溢或内存,最好得有亲情相伴随,亲情之间的化学反应是世上最美好的化学反应。有嗜好,嗜事是精神、体力和智慧专心致志的投入,一种良好的嗜好可以陪伴我们度过漫漫人生,如果在享受这个嗜好的过程中,还能有物质文明或精神文明产生,那也称得上是对人类有所贡献了。
亲情相谐,家庭和睦,是人生的追求。七十岁还做儿子,是人生的福分。有长辈,可以孝,有父母,自己还可以是孩子,那是完满的一大家子。梭罗说,瓦尔登湖“是大地的眼睛,望着它的人可以测出自己的天性的深浅。”湖未必到处都有,自己的眼睛却是伴随自己一辈子的“湖”。在这个湖中,同样可以看出人性的深浅。
大学毕业离开上海,至今已29年了。刚开始,只能四年回家探亲一次。托国家实行长假制度和经济发展之福,现在每年可以三四次回故乡常州看看,到上海看望高堂。年纪越大,常回家看看的念想越浓。不做别的更多的,就与父母在一起坐坐就很好。一杯茶,一支烟,一顿饭,一段话,也许就是一辈子。人生是旅行,我期望生命之水流得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