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小李和老李》是新中国成立后的一部体育电影,讲述肉联厂做广播体操的故事。半个世纪过去了,再看这部片子,依然让人捧腹大笑。
人生总是有很多巧合。《大李小李和老李》中的一个镜头令人难忘:老李不喜欢运动,肉联厂职工看到他经过,就劝说其一起打太极拳。老李推辞,“我年纪大了,不能跟你们比。”正在打太极拳的白胡子先生走过来问老李,“您今年高寿啊?”“不敢,48(岁),不行啦。”老李卖乖。“小哪,我84(岁)。”老李见老人家身形矫健,一脸惊讶。如今,李富浩已经87岁,比电影里白胡子先生还大3岁,成了“货真价实”的老李。
肉联厂建于1933年,当时是远东最具规模、最现代化的大型猪牛屠宰场。解放后,这家厂保障着全上海老百姓的肉食供应。“我最早是‘拔毛工’。一天要给六七十头猪煺毛,同事们和我一样,每天的工作量很大,时常要加班加点。有时累得吃饭筷子都拿不动。”
李富浩回忆,后来自己当了副厂长,一门心思抓生产,同事提议在车间做广播操,他不支持。“下班就想睡觉,哪有精力去运动。”老李钻了牛角尖。
转变在不经意之间。一次在球场上,李富浩发现年轻人下了班不回家,跑到球场个个像只小老虎。“他们哪来这么多力气。”老李开始反思。后来,他接受了车间里推行广播操的建议。“屠宰工、拔毛工……我们厂有2000多名职工,不同工种在不同时段做操。大家从上午7时开始分批次锻炼,体锻氛围浓厚。”广播操全面推广后,厂里还组织了比赛,车间和车间竞争异常激烈。就这样,肉联厂的广播体操成了所有员工每天的“必修课”。老李从中看出一股积极向上的精气神。
体育的种子在厂里生根发芽,肉联厂组建起了足球队、篮球队、乒乓球队……“我们的员工只要一到外边比赛,准拿冠军。”职工体育活动红红火火,肉联厂在1958年和1959年连续两年被评为全国群众体育先进单位。
让李富浩更自豪的是,最初抓职工体育四五年间,工人的数量没有增加,但生产水平却翻了倍。李富浩改变了对体育运动的看法,他总结:“体育不仅不妨碍生产,还会促进生产。”于是,搞职工体育,他劲头更足。
一套广播体操让李富浩感慨良多,他自己也喜欢上了运动。足球、长跑、举重,样样喜欢。30年多前,老李还爱上了太极拳,一转眼这项运动陪伴他到了耄耋之年。
如今,老李天天到人民公园打太极拳,精神矍铄。人们路过他身旁时总要停下来攀谈两句,问问长寿秘诀。有的还会掏出相机给他拍组照片。“您能活到100岁。”人们总是这样祝福老李。
87岁的老李,现在是老年大学的学生。昨天上书法课,今天是科普课,明天是时政课,周日读报……读书的内容每天都不同,但唯一不变的是天天打拳。要是哪天早上有事情,没有去公园运动,他下午一定会找时间补上。
老李说:“心宽,多动,长寿就这么简单。”
本报记者 钟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