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6日,嘉定一中老校长翟彦章先生以93岁高龄仙逝。噩耗传来,悲怆不已。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翟校长为嘉定基础教育事业倾注全部智慧与汗水的点点滴滴。
上世纪60年代初,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嘉定县一所农村中学任语文教师。那时,我就听闻:嘉定一中翟校长是毕业于复旦经济系的高材生、老地下党,解放时放弃了南下的机会,主动留在了嘉定一中,投身于新中国的教育事业。当时,我就觉得:翟校长懂教育、爱教育,嘉定的中等教育事业有望了,嘉定的贫下中农们有福了。
随后的日子里,翟校长的故事不停地在嘉定百姓的口中传诵。当年,得益于翟校长狠抓教育、严格管理,嘉定一中的高考录取率连续多年位居全市前列,翟校长本人也作为上海市唯一一名中学教育界的代表参加了1965年在北京举行的全国教育系统群英会。而只要考上嘉定一中,就能考上大学、就能改变命运,也早已妇孺皆知。尽管如此,翟校长依然保持着老党员本色,不但拒绝了当时县委领导为其儿子“开后门”的招呼,就连自己女儿考入嘉定一中时,还反复查询其成绩。他的那句:“我们是为党,为广大贫下中农办教育的,不能有私心杂念。”至今依然掷地有声。
“文革”期间,他与妻子被揪斗,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翟校长始终忠诚于党,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1978年,担任嘉定县教育局副局长兼县教师进修学校校长后,他又率先提出:“教师不仅要学习教学知识,更要学习如何教育学生成为国家有用之才。”也就是此时,我在翟校长的麾下,我们开始了亦师亦友,长达三十五年的忘年交。
翟校长不仅关心我们这些中青年教师的生活,而且特别关注我们这些中青年教师的成长。我每每有“豆腐干”在报纸发表,翟校长总会找到我品评一番,鼓励一番。1980年初,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上海分社组建之时,翟校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阿德,出版百科全书,是小平同志的指示,我们一定要坚决支持。教育事业需要你,百科出版事业更需要你。”在他的亲自关心下,大百科出版社商调我的事宜办理得特别顺利。现在想起,不胜唏嘘,如果没有翟校长的割爱,我的人生就真的是另一个样子了。翟校长的高风亮节,也一直鼓励着我不断前行。我每每取得进步、出版图书,总不忘向翟校长汇报。每年我也总携爱妻探望翟校长几次,谈谈国计民生、社会变迁。
及至1986年,翟校长离休之际,他已经在嘉定教育界乃至上海教育界树起了嘉定一中这座标杆,培养的6000多名学生中院士、将军、教授、名医辈出,而且他改变了数千户平民家庭的命运,成就了数千个理想。在他住院和病重期间,嘉定一中的老教师们来看他了;父子两代嘉定一中学生来看他了;受他照顾几十年,现已80多岁的老工友来看他了。他的学生、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吴元梁的话或许就是大家的心声:“翟校长是我世界观、人生观形成时期的启蒙老师,他身体力行地将毛主席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刻在了我的心头上,在精神思想上塑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