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118个非遗项目中,1/5的项目并不乐观,比如国家级的骆山大龙,如果不恢复,就要报濒危了。”南京市非遗保护中心主任王露明说。
现状 1/5非遗项目濒危
70岁的花灯艺人陆有昌连连说谢谢。前不久,他的花灯滞销,如今已全部卖出。“要是卖不出去,这一年就白忙了。”陆有昌说,他的状况经媒体报道后,好心的市民纷纷去“抢”购,才让他的花灯起死回生。
相比之下,说唱“南京白局”传承人徐春华有些犯愁,她今年70岁。去年一年,按说应邀演出的场次也有几十场,但没有固定的演出基地,也没有传承基地。徐春华说,2009年,南京云锦研究所成立了南京白局传习所,但一年以后,这个传习所就停办了,主要是因为资金问题。“再不好好传承,南京白局就没了。我们这些传承人平均年龄已经66岁。”
骆山大龙成为国家级非遗,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自从2006年舞过以后,就停演了6年。传承人杨木海说,舞一次龙需要20万元左右,以前都是村民们出钱。近些年钱凑不齐,而且舞龙的小伙子也都外出打工,“我也很想传承,但是没办法,传承不起来。”
“南京市118个项目中,大约有1/5的非遗项目,都面临濒危。传承人不是不想传承,是没有用武的地方。”说起非遗保护现状,南京市非遗保护中心主任王露明有些着急,他说南京市级非遗洪山戏,是扬剧的鼻祖,但现在已没有人会唱了,只有暂时“冷冻”,放进非遗馆内。还有打五件、送麒麟,都是以往春节期间的民俗,但都已经濒危。
最惋惜的要数南京评话。2008年,南京评话传承人孔幼平辞世,这个非遗项便“人走艺绝”,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来领衔担任传承人。
对策 进行立体式保护
王露明说,南京的非遗项目面临的问题较多,这些年都一一凸显出来。从2009年开始,南京市文广新局都会给国家级传承人,省市60岁及以上的非遗传承人发个红包。国家级的是10000元,省级的是5000元,市级的是2000元。“这些钱,并不多,主要是对传承人的敬重,是给他们的生活补贴。”
王露明透露,目前,国家正在制定规划,要对非遗进行立体式的保护。像秦淮灯彩,将来不仅要对一代非遗传承人收徒进行经济上的补助,要对二代传承人进行固化,还要制定相关政策,不仅要生产,还要和市场对接。南京的众多非遗项目,有的是手工艺类的,有的是民间传说,有的是民俗,要根据不同的类别采用不同的保护方式。实在是没有传承人的,就暂时“冷冻”,放进博物馆。但是对这些非遗项目资料的收集、整理还会继续进行。
希望 80后挑起大梁
2月13日下午,南京甘熙故居里的舞台上,年轻漂亮的陈溪和张自卫,用婉转、清亮的嗓子,说唱着“南京白局”传统曲目。台下,观众把一间屋子挤了个满满当当。“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也会唱‘南京白局’,不简单!”一些老年观众感叹道。
舞台上,陈溪穿着粉色的裙褂,手里拿着绿色的手帕,扮演“二姑娘”,她的老师黄玲玲,演的是“二姑娘”的干妈,师徒二人,合作一出《二姑娘害相思》。陈溪一亮嗓,脆生生的唱腔,还有一口道地的老南京话,就引得台下观众竖大拇指。
陈溪和张自卫均出生于1987年。陈溪是南京汉江路小学的音乐教师,她和大学同学张自卫2009年就拜在了“南京白局”传承人黄玲玲门下学艺。那年,大学老师要求学生们调查一下自己家乡的戏曲。作为南京人的陈溪和张自卫,对“南京白局”产生兴趣,两人来到甘熙故居,听到黄玲玲老师一唱,就迷上了。她们在老师家学习了一年后,开始在甘熙故居演出。“每周六学习,周日演出。演出都是无偿的。”陈溪说。
张自卫目前也在小学当音乐教师。“我们学校只有1到3年级,一共317名小朋友,个个都会‘南京白局’。”这些00后的小学生,已经获得南京市的表演金奖、全国的二等奖,张自卫参与创编的剧本获得创作一等奖。
“南京白局”传承人黄玲玲说,自己今年已经68岁了,她14岁进入专业剧团唱“南京白局”,最担心的就是,这项传统曲艺没有传人,所以她先教会了自己的女儿许茹。如今女儿已经唱得很不错了,而新一代的学生,也成长起来了。“我最小的学生,今年才5岁。”黄玲玲说,这样的现状,让她特别开心。“这项传统,不会在我们手里消失,会继续传承下去的。” 胡玉梅 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