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是我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结识的挚友。
初识李刚,是在一个小剧场。他当时正在指挥一个乐队排练,架一副深色眼镜,手执指挥短棒,激情满怀,像模像样。那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一晃,我从公安退休。同年9月,李刚告诉我,他也决定退休。我听后感到惊讶和费解。他1956年生,官至武警副军职,当时又没人能匹配《东方消防》总编,他完全可以名利双收做下去。可李刚不是一个图名利的人。他戛然而退,内心一定有凡人所不解的深刻动因,就像卡拉扬指挥第九交响乐“欢乐颂”后,指挥棒突然在空中收住。
一个人能工作是生命的体现;一个人离开职场后,还对生活充满激情,还对真善美有孜孜不倦的追求,那是蕴蓄生命活力的象征。2011年,我去英国探望正在读研的女儿。出谢菲尔德火车站,迎面突见一幢十几层的大厦整面墙上凸现着一首长诗。女儿译给我听,那是一首关于这座城市的史诗。作者生于1951年,是这座城市的著名诗人。我对这座城市的好感油然而生——这是一座有文化求艺术适合诗意居住的城市。
李刚退休后品茗静读,有感作诗。从2012年至今,竟高产3部诗集:《血流成河的一天仍会到来》、《商业共和国》、《左右的史诗》。读李刚的诗,我从中读懂的是:静养后喷发的火山般的激情;一座洁白晶莹的冰山,把它三分之二的丰富内涵蕴藉在蓝色大海深处。他的诗不是一种无病呻吟般的风花雪月;他的诗是一种反映人们渴望社会进步,憧憬公平正义社会诞生的激情和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