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生病,在家躺了两天,纯喝汤。第三天上班了,靠着食堂的白粥混了两顿。毫无胃口,一口厚的也不想多吃。
没有口福,只好读书为乐。恰好拿到出版社寄来的一本《寿司之神》,慢慢读了一部分,然后,我的胃口神奇地恢复了。
跟那些寿司的图片无关,纯被文字打动。《寿司之神》讲的是日本很有名的“数寄屋侨次郎”老板小野二郎的故事。小野二郎26岁时,拎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纸箱子只身前往东京,立志成为专业寿司职人。历经千辛万苦,如今他在东京银座的“数寄屋侨次郎”已经营业了五十余年。
读这本书,有一种名匠谈艺的感受。小野二郎讲某种鱼的腌渍,要仔细观察鱼肉的状况,再决定盐和醋的比例。“比如脂肪的多少、鱼身的厚薄、鱼的大小等等。如果将那些质感不同的鱼肉全部腌渍同样长的时间,是绝对做不出让人垂涎的寿司的。”还有,要根据鱼身大小和肉质,将腌渍的时间延长或缩短二到三秒……小野二郎说,这一点上,他对店里的年轻人要求特别严格,因为这些都是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只要是关于寿司的工作,无论多小的失误,他都会严厉批评。“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我都要继续当我这又顽固又吓人的寿司店老爹。”
把生活当成艺术,也不独小野二郎。妹尾河童有篇文章,讲他多年前在欧洲旅行时,去佛罗伦萨的一家手套店,要给心上人买手套。但店员拒售,请他带戴手套的人前来挑选。“所谓好的手套,不仅仅是品质优良,而且还必须和那个人的手指完全贴合才行。这点相信您能够理解才是。”吃了憋的妹尾河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真是不简单的店家,突然想向他们表达敬意”。
把生活当做艺术,来做极致的追求,会有一种自然的打动人的力量,这种追求,我们常常可以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但在真实的生活里,却不常得见。倒是偶尔有人,把艺术,也不当艺术。这实在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