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商务印书馆接到全国辞书工作会议的指示,承担了编纂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的任务,并把编写工作交给了车教授。历史几经变故,订约逐渐淡忘,没有经费,无人关心,车洪才和助手宋强民,以及后来自愿加入的张敏先生,始终不言放弃,最终完成了皇皇巨著。
普什图语是阿富汗的官方语言,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内学习者不足百人,长期使用者只有30多人。对车老先生来说,此书既不可能带来多少经济上的好处,也不可能产生重大学术影响。相较30多年来的清苦与坚韧,值吗?
“完成国家交给的任务,很满足,很踏实。这就值了。”车老先生说自己是“(上世纪)50年代的思想,50年代的做法,出现在21世纪罢了”。这样的知识分子,不少。
古往今来,学海无涯里的“一意孤行”,何尝不是司空见惯的场面?上溯到中国历史上扬名立万的大学者,从司马迁到谈迁、徐霞客、李时珍……哪一个不是先沉潜了数十年才成就一家之言?
车洪才先生以一己之力延续国内一门小语种的发展,早已承接了“为往圣继绝学”的千古学训。车洪才、屠呦呦这样的学术精神群像不会老。他们为学界垂范,是给当下浮躁的学术圈最好的镇静剂。(何鼎鼎 刊今日人民日报 本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