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喜欢坐飞机,但热爱起飞的那一刻。在轰鸣声中后仰着冲上天空。不论是下雨的,阴霾的,多云的,污染的,只要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一万米之上。那里一派寂静纯净,蓝得就像爬上了意大利中部古城里的一座巴洛克教堂的顶部一样,顶部通常都画了一个蔚蓝色的天堂。
云朵远远列队而来,好像画中的圣人和天使,有时阳光为白云涂抹上橘红色,有时云朵沉重厚实,强烈的立体感。看着它们,总也不能相信它们是光折射后带来的视觉错误。我总有疑问,那一辈子只在意大利中部阳光灿烂的小镇上长大并终老的无名画师们,达·芬奇还没画出一架飞机来的时候,人类还从未升到过一万米高空中的时候,他们怎么知道,高高的天上,是这样一片蓝色的呢?
只要小镇上的古老教堂能让人爬上去看穹顶画,我总会积极响应。要是没有别人,我总会找一处地方,坐下来,独自面壁。这地方让我的心变得沉静和辽远。在高空一万米,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