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邀请作家、学者们造访。我们热切地结伴去,想捡拾那些温馨的回忆。
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萦袅才四五岁的模样,进去看到大厅中央的合川马门溪龙,忽然惊叫起来,逃了出去。当时的大厅很是暗沉,身长22米,肩高3.5米,体重几十吨,世界上最大的恐龙之一的合川马门溪龙摆在那里,超出了小孩的想象,她不敢直视。
在都市出生的幼小的孩子往往难以理解自然,万物百态中不光有粗犷,壮丽,还有严酷和狰狞。回家后,我们看百科书,说丛林故事。第二次萦袅再去的时候,接受了这一切,看得津津有味,流连忘返。后来她喜欢生物、植物,走访过如许五色的各国博物馆,并被朋友们戏称为“博物馆帝”,也许这和她人生中到访的第一家博物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博物馆对一个人的成长是重要的,英文museum一词,来源于古希腊文,本意是“献给缪斯”的神庙,用来展示艺术品和普及知识。文艺复兴时期,欧洲出现了现代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雏形,德语意为:惊奇小屋。
它囊括了自然历史、地质学、民俗学、考古学、艺术品和古董。16-17世纪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鲁道夫二世,在布拉格建立了阿尔卑斯山以北最宏伟的“惊奇小屋”,他自称,这些收藏给了他许多慰藉,以及一个可以躲避世俗困扰、静心思考的地方。同时,他也向外交使节和来访的君主们展现他的收藏,以显示国力。
除了君主,学者也有自己的“惊奇小屋”。16世纪就有意大利学者在他的著作《自然历史》中,附上了他本人“惊奇小屋”的写生,证明他是一个认真的学者,所言非虚。他的小屋的天花板和墙面上,贴满了鱼类、哺乳动物的标本,还有各式各样奇怪的贝壳。天花板正中,还悬挂了一只填充鳄鱼标本。书架上垒满了书,还有珊瑚、鸟类的标本。精致繁复的小格子里,有大量矿石标本。
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在我们眼中就是一座明亮的“惊奇屋”。它有很多怀旧的标本。翼龙悬在空中,体长8米,身高4米,一对门牙就有3米长的黄河古象。它还有很多时尚的元素,馆门口的狐狸,尾巴梢很诡异,逼真,像一下子扫到你的神经。细胞墙、雕齿兽的模型让人看一眼后忘不掉了。鲜活的变色龙在缸里,缸外面配了风信子。用松果一层层做起来的大吊灯。还有活生生的曼陀罗,能亲眼看见它在展示厅栽种,开花。
展厅里可爱的狮子,让人联想起奥地利女作家乔·亚当森笔下的狮子。她出生在维也纳,从小喜爱动物。1937年到东非肯尼亚旅行,辽阔无边的热带原始森林和出没其间的各种珍禽异兽,一下把她吸引住了。她留下来,一留就是43年。她写 《猛狮爱尔莎》,是一个根据亲身经历写的纪实故事。
新馆的地下室播映着非洲题材的片子,虽然只有短短的6分钟,但全景式的画面,冲击力大。丛林,原野,丛林,狮群,勾起人们对非洲的记忆或向往,画面上的天蓝得奢侈。音乐里似乎有非洲的打击乐,倾听着它,能感到内心的干净。
特别值得一提的,这明亮的“惊奇屋”里还有一个1868咖啡店,里面苹果蛋糕不错,可颂更出色,这些细节让我们觉得这明亮的地方,更有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