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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15日 星期六 放大 缩小 默认   
有风范的“拜火教”艺术
肖谷
■ 龟兹克孜尔石窟中佛本生故事画“萨缚燃臂引路”
  ◆肖谷

  “萨缚燃臂引路”是龟兹克孜尔石窟中佛本生故事画。这个故事却与古代西亚“拜火教”有关,从对中原、印度、尼泊尔等地佛教本生故事画的观察和了解来看,均无此本生故事内容。这就有趣了!为什么单单出现在克孜尔石窟壁画中呢?我们知道“拜火教”是中古时代入华三夷教之一(另二教为:景教与摩尼教)。“拜火教”崇拜光明与圣火,也称“袄教”。好像大概从陈寅恪先生起,开始研究它何时传入中土的问题,许多学者以为大约在南北朝,这与克孜尔石窟早期壁画绘制的时间是吻合的。当“拜火教”随着丝路贸易进入龟兹时,龟兹国已将佛教定为国教,于是“拜火教”光明与火的理念以及保佑贸易商队的意愿化入了佛本生故事中,从而创造了带有“拜火教”特色的本生故事画。这种在自身发展过程中采取折中而有效的融合方法,是很务实地将自己的教义以一种新面貌得以流传的一种智慧,使其更适应当时人们的想象。更有学者认为:入华的“拜火教”已将大部分教义融合到佛教建筑与绘画艺术之中去了。

  据“拜火教”经典著作《阿维斯塔》,知道它起源于伊朗,也称“琐罗亚斯德教”。伊朗学者研究表明这是一部伊朗最古老的文献,可上溯到公元前10世纪。

  作为丝路商主的“萨缚”还有趣地同与之有密切关系的“萨宝”一词有关。汉以降,针对大量西域商品及商人进入中土后,用“以胡治胡”的管理理念而设置的政府管理体系中,“萨宝”是一种官衔。它在西域入华商人中选任最有影响力、执行力而可能是商主“萨缚”这样上层人担任。于是出现了一个极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萨缚”们从商品交易追求利润转向了追求做官。因为这些精明的“萨缚”们清楚一旦成为政府官员,会带来更多的利润和财富。所以,这些人来华首选的追求就是做官。而西域来华“昭武九姓”中的“萨宝”,以其自身的地位与便利,有意识主动地将自己民族文化、宗教以及审美保留了下来。今天我们通过各种途径,尤其是“萨宝”墓所展示的石室(堂)中浮雕上的图像,可以深入了解到西域民族中许多鲜为人知的文化宗教、生活方式,可以详细地了解到出行、射猎、宴会、歌舞、乐器、社会交往和行族休憩,生活环境等形象资料,而这一切往往以浮雕加彩绘的艺术形式呈现。这一奇特的艺术样式,我们在许多博物馆中都能看到。如西安北周安伽墓、安阳北齐墓、太原虞弘墓等双阙屏风型、石屏风、石椁型石棺床上的彩绘石雕。严格地说“萨宝”体制下的中国祅教艺术,主要体现在画像石上的那些生动图式,而这些图式也可以说是中国汉代画像石传统和波斯种粟特人入华纪念性方式相结合的艺术样式,很好地反映了波斯与华夏这两种异质文化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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