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呈现 拒人千里

　　该剧的舞台呈现，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几十名身穿素白色服装的演员仿佛身处一个巨大的素白色喇叭口里——景深处收口，台口处扩张，靠近收口处还似乎堆出了一个小丘。克制的颜色使用，使得整个舞台隐约显出深浅不一的各种白：纯白、米白、灰白，最深的颜色也只是米色和浅灰。台上横七竖八倾倒着椅子，正中央一方深色地毯是白茫茫中的最大“亮色”，它象征着真正的舞台。有台词的演员会走向前表演，其他演员则退居各个角落，就连主角之一濮存昕也时常在一旁站成一棵树。演员全程都在戏里，如同人们永远无法在现实生活中“下台”一样。

　　导演紧贴甚至放大了契诃夫“戏剧隐匿于生活流中”的表现手法，极力避免角色之间的互动，就连演员说台词都不看对方，几乎只面向观众。演员的表演同样克制，极力将澎湃的情感压抑至平静如水，他们表演的感染力绝不会辐射到观众席。还有那么二三分钟，全体演员不说不动，犹如木头人……

　　观众评价 两极分化 

　　该剧此前在北京演出时，评价呈两个极端，就像濮存昕在开演前就曾预料到的，“喜欢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的会很不喜欢。极具风格化的作品必然会有争议，我们希望大家共同来探讨，怎样表现才能更贴近契诃夫的真实表达。”

　　面对观众反响，导演李六乙表示：“每个时代对契诃夫都有不同的理解和解读，每个时代的观众也有自己的审美趋向。即使是同一时代的人，观剧体验也有巨大差异，所以我不会担忧‘观众的理解程度’，不会为迎合而刻意，而让观众自己去判断、选择、思考，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尊重。”

　　排《樱桃园》，李六乙等了30年，在他看来，契诃夫作品中的超前意识未必能在那个时代被理解。30年，李六乙就在等待着契诃夫时代的到来，等待他心目中的柳苞芙（卢芳饰）的成熟，“要在平静中展现内心的情感迸发，需要相当的功底和阅历。早在30年前，在卢芳还是小女孩时，我就看到了她身上柳苞芙的影子，如今她已成了那个‘叶尔马拉耶·阿列克谢耶维奇’心目中的女神。”

　　对于绝大多数观众而言，唯有充分预习契诃夫《樱桃园》的原著，才可能入戏。

　　首席记者 朱光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