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9月,时任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副主任的我受台领导委托,设计台里主频率990的改版方案,以应对即将问世的东方广播电台的竞争和冲击。当时利用热线电话的广播谈话节目刚在内地兴起,我仔细研究了香港、台湾、广东等地的一些谈话节目,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般谈话节目的基础上突出其新闻性,把社会热点话题作为重点,在邓小平南方谈话激发全国上下进一步解放思想、掀起改革开放新高潮的背景下,将一档名为《市民与社会》的节目打造成一个政府官员和市民交流、沟通的平台。
二十年前要请市领导做直播交流绝非易事,首先要把节目品牌做出来。10月26日节目开播后一周内,我们从热点新闻中精心选取了一批话题,如“黄浦区拍卖七家小店为何都被外地人买走”“外滩道路工程竣工后为何事故反而增多”“海上明珠总汇公开收小费应不应该”等。节目迅速走红。我们信心大增,加紧筹划请市领导出场。
时值秋末冬初,在市场经济大潮下,上海冬春交通高峰提前到来,市民对“乘车难”议论纷纷。我们及时推出“如何确保冬春交通高峰公交先行”的系列讨论。第一天请市交警总队领导和公交公司领导做嘉宾,第二天请一位市人大代表、一位公交调度员做嘉宾,第三天隆重推出主管城市建设的夏克强副市长。夏副市长欣然应允。其实,如何应对来势凶猛的秋冬交通高峰,正是他那几天重点考虑的问题。能有机会同广大市民谈谈面临的问题和市政府的对策思路,听听市民的意见,也正是这位领导十分乐意的。一个小时节目中所呈现出来的平等、热烈、融洽和交流、沟通、理解使夏副市长神采飞扬、意犹未尽。他从直播台上站起身来对着迅速围拢上来的各路记者大声说:“今后凡是我分管的工作,要我同市民这样对话,我随叫随到。”之后几天,刘振元、赵启正两位副市长先后三次来到《市民与社会》直播室,就“科技人员下海”“上海办东亚运动会还有哪些差距”“浦东开发”等话题与听众交流。听众来信雪片般飞至电台。
岁末年初,市政府正在酝酿新一年为民办实事项目,这是最适合黄菊市长谈论的话题。节目为此发起了“93市府实事项目大家谈”系列讨论。1月上中旬,市府九位委办、局负责人先后到电台,就实事项目谈初步设想,并倾听市民意见。1993年1月20日,黄菊市长来到电台。在休息室甫一坐定,黄市长就说:“今天怎么谈,我听你们的。”当我汇报起节目情况时,市长笑呵呵地说:“不用介绍了,我是经常一边吃午饭,一边听你们节目的。”直播节目效果出奇地好,市长的热情、诚恳、坦率以及市民对政府工作的理解和支持使所有的人无不为之感动。
外国媒体也对这节目表示了特殊兴趣。他们敏锐地发现,这一变化也是中国经济奇迹的原因之一。
明请读一篇《与我一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