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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银行对话互联网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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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6月07日 星期五 放大 缩小 默认   
金融行业“搅局者”能否创新
——传统银行对话互联网金融
谈璎
图CFP
  在6月2日的首届外滩国际金融峰会上,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和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马云接连对银行业高利润“开炮”,提出金融行业需要“搅局者”的创新。一席话令交通银行董事长牛锡明按捺不住,解释说由于金融行业利润当期性与风险滞后性这种错配永远存在,大家往往容易看到现实的盈利,却忽视了金融业潜伏的风险。三人唇枪舌剑,火花四溅。

  本报记者截取了对话中四个精彩的“为什么”,就传统金融与互联网创新的“碰撞”,请金融行业的专业人士做出解读。

  疑问一:为什么银行业赚走了那么多钱?银行的盈利是否严重挤压了制造业的生存空间?

  【对话回放】“2000家上市公司,一半利润是10家银行拿走了。再这样拿下去,制造业怎么办?”

  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乍一听,人们的第一反应是银行业的确“暴利”,工商企业只有喝汤的份。

  且慢如此简单理解。兴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认为,这种算法属于“哈哈镜下的银行利润”。撇开先入之见,认真分析数据,不难发现,上市公司的行业结构分布并非整个经济的完美映射:2012年整个银行业80%的利润摆在了上市银行账上,但非银行业只有约10%的利润摆在非银行的上市公司账上。如果推算复原全部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利润,则银行占全部第二、第三产业利润总额的约13%,而非上市公司数据显示的近50%。

  这是因为,工业、服务业中上市企业的比例比银行少得多。业内人士认为,国内的大型商业银行基本上全部上市了,但是国资委旗下的大部分央企并未上市,有些只是子公司上市。以这些未上市的央企为例,基本上是第二、第三产业中的“巨无霸”。用局部和整体去比较,得出的数字自然是失真的。

  数据显示,2012年商业银行利润总额1.2万亿元。交通银行董事长牛锡明表示,银行盈利高就是这几年的事,主要原因是这几年资产膨胀得太厉害。现在贷款将近70万亿元,如果不良贷款率上升1%,就是7000亿元不良资产,提取的拨备就需要1万亿元。过去十年银行累计的盈利大约3万多亿元。但是如果退回20年,1992年到2002年银行不是盈利,而是产生不良资产3万亿元。所以从20年周期看,银行盈利水平并没有超出平均利润率。

  疑问二:民营企业办金融,是能够办得好的,为什么不能多几家这样的企业?未来资金的利率市场化意味着什么?

  【对话回放】“其实中国金融不仅仅是民营企业缺几张牌照的问题,而是让人参与,这比多发几张牌照更重要。”

  民营资本进入金融领域,带来新的挑战。鲶鱼效应的结果是有竞争,更多是合作。但是,经营金融资本和经营产业资本是不一样的。华尔街不乏金融精英,不缺几百年形成的健全机制,仍然出现了2008年的大危机。其原因是利润当期性和风险滞后性的错配,形成了陷阱。

  现在大家在银行领域也只看到了利润,而没有看到潜伏的风险。一位银行业人士表示,民营企业可以通过购买上市银行的股份,成为银行股东,但是民营资本更渴望自己能建银行,做大股东。然而,当存款保险制度、金融机构破产及收购兼并重组等制度条件都准备齐全后,利率市场化势将推出。届时,银行的利差将大为缩减,大银行体量庞大,受到的冲击还不算大,但对小型银行来说就是“狂风骤雨”。在成熟市场,银行存贷差普遍在1%以下。以香港和台湾地区的银行为例,经营压力使得银行勉力精耕细作,靠不到1%的利差几乎赚不到什么钱,利润更多来自于为客户提供的各种服务。今后创办银行,可能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中国的法人银行只有200多家,数量不多,有助于金融体系的稳定。美国目前有7000多家银行,金融危机来时大约1000家银行关门,社区银行抗风险能力低,容易倒闭。由于有小额存款的保险制度,老百姓的存款利益有了保障,维护了金融和经济的稳定,没有引起社会动荡不安。国内有学者认为,对于民营银行不需要严格监管,风险自负,但是批评者认为涉及公众存款,不可能不监管。

  疑问三:为什么说解决风险问题是互联网金融的当务之急?

  【对话回放】“金融最早解决了生意的问题,但今天变成解决风险的问题,风险永远存在,但是我们必须用创新的方法解决风险。”

  马云认为,互联网金融的优势在于发现并服务好那些为数80%、没有获得很好金融服务的小企业,必须用新的思想、新的技术去提供服务。这可能是中国未来金融行业发展巨大前景所在,有助于中国的经济成长。

  借贷有风险。微型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需要融资,但是绝大多数无法从银行贷到款。主要原因是风险不可控,财务报表不规范,纳税数据未必能反映企业实力,所以银行不敢贷。其实互联网金融企业同样遇到判断借款人还贷能力的问题。一家规模较大的网络信贷企业告诉本报记者,他们提供的贷款年利率是8%出头,但是附加每月1%左右的担保费用,用于覆盖无法还贷的风险,因此借款人一年的资金成本超过20%。即便如此,每个月的资金需求量仍在以30%-40%的速度增长,接下来发展还会非常快。数量越滚越大后,风险的控制成为重中之重。

  互联网金融的服务对象和传统银行是不矛盾的,甚至可以说是互补的。银行业人士估算,由于人力成本、网点成本等居高不下,在上海,户均贷款30万元以下、单笔贷款5万元以下,银行做这样的业务基本上“入不敷出”。银行不可能涉足的这80%,恰恰是阿里等互联网金融提供商的主要战场。这就像一块土壤,把小商户扶持培育成大商户,最后成长为银行的目标客户。

  有一点可以肯定,市场经济下,不可能没有金融监管。有效的监管,可以让互联网金融在一个安全的金融生态系统内放手发展业务。交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连平昨天表示,互联网金融弥补了中国金融体系中的部分薄弱环节,在宽松的环境下迅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比如它们比商业银行更了解小微企业的支付、信用、负债和发展情况,能更好控制融资风险。但融资业务不可能没有监管,随着行业的规模做大,更多的风险会随之而来,监管肯定会跟上。

  疑问四:为什么降低互联网金融企业贷款成本,还靠信用体系的发展?

  【对话回放】“金融行业也需要‘搅局者’,需要那些外行的人进来进行变革,共同创造一个未来。”

  “阿里最值钱的‘金矿’是什么?是大量商户经营及信用数据的积累,”一位银行监管人士点评道,“这是阿里的独有资源。因此它与网络信贷企业是两回事。”企业的经营数据一时可以做假,但长达几年做假几乎是不可能的。根据他的判断,有了大数据的支撑,贷款给小商户风险溢价低,加上不需要信贷员等成本,大数法则分摊了不良贷款后,贷款利率在10%以内可以稳稳地赚钱。

  最近,上海的网络信贷企业为了降低行业风险,通过网络信贷服务业企业联盟建设共享的资信数据库,年底建成一期工程,逾期借款人等信息将纳入其中。相关人士认为,我国没有美国那样发达的社区银行体系,网络信贷行业今后的发展可能会超过美国。科技的创新,对金融行业起到颠覆性的作用,直接降低了融资的成本。

  同时,对个人征信系统采集信息扩容的建议也日益高涨。大数据时代,个人信息变得更为立体,守信加分、违章减分,直接影响到获得贷款的难易和成本。互联网金融有助于推动整个社会更加重视信用,推动经济生活的良性发展,带来更多深远的社会意义。       本报记者 谈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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