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做导演当然难。我对片场的流程不陌生,但是要在一个镜头里,关注灯光、声音、布景、服装、化妆、机位等等的一切!而电影,就是由每一个镜头组成的,所以是“全方面的操心”。我做导演,可能是“无知者无畏”吧。
而做演员,很单纯。只要关心自己如何演好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天上见》拍完后,我并没有想要导演下一部电影的念头。骨子里,我不喜欢发号施令。我还是想一辈子演下去。
问:你怎么看待契诃夫的《海鸥》?
答:我2005年第一次演《樱桃园》时,对契诃夫的了解还是很少的,就这么演了。我现在反反复复地看契诃夫,就会有更深切的体会。《海鸥》体现的,就是上天眼睛里的荒谬的生活,是众生相,其中每一个人都有可怜、可悲的地方。它抽离了强烈的戏剧冲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把它排成了悲剧。何冰告诉我,他看赖声川导演,孙强、剧雪、阎楠主演的这一版时,第一次看到了以喜剧形式排演出来的悲剧。
问:你怎样看待上海的演出?
答:我自己也非常期待。赖导版《海鸥》,把情景搬到了上世纪30年代的上海,匠心独具。让我们不熟悉俄罗斯人名和文化的人,有贴近感,也使得生活本身的荒谬,跃然台上。但是我更期待,在上海看。北京是首演,现在更熟稔。北京首演是“刚刚烤好的面包”,上海演出是“摆好盘的面包。”
问:成为母亲后,你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答:做母亲能让我明白哲学上的疑惑:人为什么活着?我们来的时候忘记我们是怎么来的了。这让我想起契诃夫的台词:“生命是什么?一根胡萝卜就是一根胡萝卜。”孩子出生了,就是要喝奶,没那么多所谓深刻的内涵。他们是那么不加掩饰,让我也明白生活有时不必多加修饰。
当孩子刚出生,我手足无措时,我的一个朋友说得特别好,你别想那么多,爱他就好了。孩子的童真,是艺术家的瑰宝。很多艺术家就是保持了孩子的率真与灵性。我们长大了,封闭了,所以反而不灵了。 本报记者 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