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在德国有一个消息上了一些杂志的封面,是关于前网球明星博瑞斯·贝克尔(Boris Becker)要把他的名字从他离婚了的前妻芭芭拉·贝克尔(Barbara Becker)那里索回。媒体和公众几乎所有人都倾向芭芭拉,觉得博瑞斯不够大气。从他们两位的照片看,当年的金童玉女如今在形象上他们相去较远。芭芭拉仍然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自信美丽的女人,而贝克尔尽显老态,不仅有着浮肿的脸孔,明显的眼袋,增加的腰围,精神状态也大不如前了。
有些读者或许对他们两人并不太了解,可是曾经的他们对于德国人来说就如同贝克汉姆和辣妹在英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当年他们的离婚也引起了公众与媒体的广泛关注,旷时之久,争议之大,恐怕是无人能及的。
我曾经在自传《我的视觉日记》里写到过一个故事,就是我当年在拍摄肖像集《从眼睛到眼睛》的过程中,曾经拍摄过芭芭拉,我起初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美,但我还不知道她是谁。我是在一个聚会上碰到她的,当时我像以往一样,都事先征求我要拍摄对象的意见,询问是否可以拍一张肖像。因为这些肖像都是非常近距离的,面对面眼到眼的,而且是为一本要出版的画册所准备的,所以必须要征求当事人同意。她虽然欣然接受了我的请求,但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在德国居然会有人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芭芭拉!我跟她说我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不关心各种八卦新闻,对体育更是一窍不通,所以没有关注过她。她当场哈哈大笑,觉得像天方夜谭。
她的肖像我拍得非常出彩,所以在最初的书稿里我是把她的照片放进去的,但最终我的出版家还是决定把我拍摄过的名人拿掉,因为他说我们不是靠名人,而是靠你摄影本身的艺术魅力来做这本摄影集。我也同意了他的建议,即使有些遗憾。
今天的贝克已经失去了昔日的明星风采,虽然他在社交圈中还是一位很受追捧的贵宾。他的第二次婚礼也非常铺张,是在瑞士最富有的滑雪胜地圣·莫瑞斯举办的。当时婚礼的组织者曾提议让我把当年在上海美术馆做过的用5000枝新鲜莲蓬组成的大型艺术装置作品搬过去,让新人走过壮观的花道步入婚礼殿堂。但因运输太不方便,季节也不对而作罢。
可惜这些年来,博瑞斯没有好好去经营他的事业。最近看到贝克汉姆来到中国与小学生们亲密接触的消息,给人非常正面亲和的形象,这点小贝比他聪明得多。与之相反,芭芭拉离婚后却没有消沉,而是去了美国,重新开始她的事业生涯,当起了设计师,同时还做一些电视节目,生活过得有声有色,并且独自带着和博瑞斯生的两个孩子,他们也都成长得很好。这样的对比越显得芭芭拉是一位独立、自信、聪明的女人,她懂得怎样经营自己的生活,而不是靠一个有名的男人过一辈子,甘于做别人的影子,别人的附属。
“嫁得好得来的幸福可能会消失,而干得好得来的幸福永远属于你自己。”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我说“女人当自强”,永远不要期望靠着男人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生活首先是你自己创造的,当然它可以包括家庭,但这是属于你们共同建立的,而不应当是通过施舍得来的,更不应当是通过青春美貌换取的。
我妈妈在十几岁时曾写过一首诗,诗的最后两句是:“愿化江心塔,砥柱立中流。”我觉得这就很有男子气概,难得她有这样的胸怀和豪气。当时正值抗战和内乱,是个女人非常没有社会地位的时代。她把古诗“男儿当自强”改抄成“女儿当自强”,也从小这样教育我。
我感谢妈妈对我的教诲,也祝福芭芭拉继续这样走下去,我相信幸福一定是属于她和她这样自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