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打的去郊区。开车的是位不年轻的女司机,看她神情疲惫,一脸憔悴,额头满布皱纹,不禁诧异,我还第一次碰到如此老相的女司机。尽管心生疑窦,却又不便打听。
正巧,前面堵车,熬不住就问:大姊,你今年几岁了?她爽气地回答:57岁啦。我只能夸她:真不容易!大概是因为同性,她正好有个倾诉的人,于是她无奈地说:我不怕丢脸地告诉你,我和丈夫都不年轻了,可都在开出租,这是我儿子害的。“你儿子怎么啦?”我问。于是她坦率地告诉我:
儿子沉迷于赌博,已输掉两套房子,媳妇气得离了婚,带着女儿回娘家了。家庭破碎不说,还欠下了几十万的高利贷,利息每天在向上翻,急死了。我和老公只得拼命挣钱,填补高利贷的利息。“那你儿子现在怎么样?”我又问。她说,现在硬性把他送到一家开厂的亲戚家打工。但他赌性不改,夜里还会偷偷地溜出去赌博……
听到这里,令人七窍生烟,可怜的司机父母,你们如此操劳,值得吗?你们的忧虑、苦恼何日是尽头?这样的一个逆子,今后如何管教?万恶之源的赌场,何时能彻底摧毁?坑人的高利贷恶魔如何惩办?……这一连串问题出现在我的脑际,如一团迷雾,困扰着。面对这位善良本分的女司机,愚蠢的我,光是气愤同情,俗语说:父债子还,真想讨教法律专业人士,那么,子债,是否一定要父还?
这辆车,让我坐得痛苦,良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