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青海湖,没有完全结冰,湖畔在清幽幽的天空下,慢慢显出了独有的色彩。金黄色的草地、黛色的远山。透明的天空下伸向远方的路,即将凝固的蓝,一望无际。 一队队排好漂亮队形的大雁从我头顶飞过。
几位摄影师在鸬鹚岛西岸遥望,隐隐地传来了几声期盼已久的声音。有天鹅!我们几乎同时喊出了声,慌慌张张地就要往山下冲,从栈道上下来,沿着湖岸的小路向西走了一段,一幅好像天堂里才会有的美景呈现在眼前。
约莫3000只天鹅,正悠闲地游弋在蛋岛附近的湖面上。天鹅懂得如何守护自己的安全,当我们离它们有100多米远时,谨慎的天鹅好像早已听到了尼康相机轻轻的快门声,迅速离我们远去,几位摄影师立即愧疚地停住手。差不多几乎要屏住呼吸地等待了好一阵子后,才看到安下心来的天鹅又向岸边慢慢游来。
青海湖流域是天鹅理想的过冬之地。就说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蛋岛吧,它是一个东头大、西头窄,形似蝌蚪的半岛。坡地平缓,地表被沙土、石块覆盖,居住的鸟类很多。鸟窝密布、鸟蛋遍地,白藜、冰草、镰形棘豆、蒿草、早熟禾等植物生长旺盛,也一样吸引着天鹅。天鹅自每年的10月来青海湖,到来年的四月下旬方才陆续飞走。今年,天鹅早早地就来青海湖安了家,数量也增加了。
太阳渐渐升高,山脉红晕初染,冰雪渐薄,暖洋洋的阳光下,天鹅轻松而舒畅地拍打着翅膀。
很久以前,俄罗斯一位最擅长捕鸟的猎手鲍里斯·伊万诺维奇,曾经悄悄地走到天鹅的近边,举枪瞄准,忽然想到用小霰弹打大天鹅的头部能多打几只,于是打开弹膛,退出大霰弹,装进小霰弹。正待开枪,又觉得打的不是天鹅,而是人。他放下鸟枪,观赏了半天,然后悄然后退、后退,最终离开了那个地方,让天鹅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有过可怕的危险。所以,天鹅,并不是某一个地方的点缀品,它的妍美、高贵,少女一样纯洁的身子,像母亲一样温暖的面容,会让所有的人放弃罪恶的念头。
就在我静静冥想、细细体会时,几只列队的天鹅,在湖面上像助跑的飞机,滑翔了几秒钟后,突然腾空而起,从我眼前掠过,继而高高飞起。我不禁失声惊叹,几架摄影机顷刻间同时举起,按下了一连串快门。无比珍贵、动人的瞬间终于定格,永远地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