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酷的寒潮总算过去。而雪终究还是没有轰轰烈烈地来。

　　温度、湿度、不同高度的水汽条件、形形色色的下垫面……要来一场在路面、在树梢、在屋顶、在城市的各种轮廓线上都能留下印记的雪，其实没那么简单，即使多少年一遇的“超级寒潮”也未必得手。听说有些摩天高楼之巅有了积雪，忽然忆起小时候的雪景，墨墨黑的石库门屋顶上，但凡留下白雪的痕迹，都是那样黑白分明。

　　我们就这样失去了当年的雪屋顶，也改善了自己的居住环境。于是，爆水管成了新闻。赶在冷空气杀到之前，家家户户忙着包水管、脸盆水桶里储满备用水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却已是多年以前了。

　　因为这股创纪录的寒潮，人们知道了一个新名词：北极涡旋。几乎同一时间，在人称“北极之门”、近北纬70度的挪威特罗姆索，正巧前去公干的老朋友告诉我，那里和上海差不多冷。难怪科学家们说北极对气候变化特别敏感，仿佛为地球将来的气候提供了预览。

　　寒潮也让人们直观领教了：暖冬暖冬，不等于一整个冬天都暖洋洋。以及，我大概在无数篇报道中强调过的“文字游戏”：全球变暖，真的是一个不准确的表达，应该叫做“全球气候变化”——平均气温的上升只是这件事的一面，在另一面，是更无常、更莫测、更容易“走极端”的天气，是极端气候事件出现概率的增加。暖归暖，老天爷迟早要来几回“暴脾气”。

　　与气候变化相关的研究，这些年应该可以被称作“显学”了吧。科学家们甚至不止一次地大胆假想人类为此付出的进化代价，真的是“脑洞大开”。最近一次相关预言来自英国的科学家与艺术家，说是如果未来冰盖融化导致海平面显著上升，人类为了适应“未来水世界”，将进化出蹼状手足、视网膜拥有附加层的“猫眼”，成年人身体将保留一层婴儿期脂肪，甚至逐渐发育形成便于在浅水觅食的“鳃”……

　　地球上的建筑，何时也能为此主动“进化”一下？这些年我们常常提到各种零能耗建筑的概念设计，固然是为了减缓气候变化速度，然而，是不是也应该为频频出现的恶劣天气设计点儿什么？人类迟早要适应地球的改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