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时代,收藏又大又重的黑胶唱片似乎有点不合潮流,不过,我父母留给我大量的唱片,再加上我自己写音乐评论文章也有十年之久,所以在我家,存放黑胶唱片的房间也是我在家办公的地方,我也在这里接待客人,甚至我的孩子托马斯、露西也在这儿玩。
我还算不上是黑胶唱片的“发烧友”,每当因为家庭成员增加,考虑搬家时,我都曾想过要不要把这些唱片送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发注重感情上的东西,这一张张饱含岁月痕迹的唱片,令我想到的不光是美妙的音乐,更是个多了解父母亲的好机会。我决定留下它们。毫无疑问,父母亲留下的黑胶唱片使我喜欢上了音乐,这种喜欢,将贯穿我的一生。
当年,年纪轻轻的我喜欢上了像拖把刷一样的发型,在母亲面前,我指着她的《橡胶灵魂》唱片的封面为自己的发型辩护。这招果然奏效,我忽然发现:妈妈不永远是妈妈,有时候,她也像年轻女孩一样。
有朝一日,我的孩子可能会来看这些我不舍得丢掉的东西,他们说不定也会发现我的故事!托马斯和露西可能会问我,那张《大门乐队》你为什么很久没听了?我会告诉他们我现在已经受不了他的音乐了,但我十五岁时曾在一家唱片店做拖地板的钟点工,店老板是吉姆莫里森的粉丝,店里每时每刻都在播放“吉姆”的音乐,有时,店老板干脆给我旧唱片作为我的工资。
孩子们还会问起那张我父亲1996年在芝加哥的书店买给我的John Coltrane的《新月》,这张唱片不仅使我熟悉了Coltrane,还让我了解到他有一位长期合作的击鼓手Elvin Jones,现在我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击鼓手了。有一年夏天,我担任顾问去威斯康星参加一个“音乐露营”,就是在那里,我结识并爱上了另一位顾问,那就是我的妻子。还有张唱片,是我和托马斯一起在一家折扣店“淘”到的,当时托马斯才几个月大,被裹在我胸前的婴儿兜里。一起去买唱片是我们父子最早的活动之一。
当然,并非每个家庭都是靠收藏唱片来记录生活片段的,但当你为孩子们创造出了空间,那么,除了照片、录像这些技术,你还可以留下一些更为有趣的东西,引导孩子们跟随着它们走进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