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8: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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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爷叔”不是随便“喊喊”的
陈甬沪
  陈甬沪

  10月18日,新民晚报客户端夜光杯频道的“晨读”推出拙作《上海爷叔》后,那天,我几乎处于忙着回复朋友的议论之中。施教授发来一段话:品读中,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位“上海爷叔”活跃在我们生活中的身影,他们是我们从儿时起就尊重、敬仰、学习的人物,像我们的爸爸,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师傅,我们的领导……

  当然,也有一些朋友说,上海爷叔没这么好,比如有的欺软怕硬,对老婆小囡发脾气爆粗口,在外碰到凶狠者,头被打破也不敢吱声;有的俗气贪婪,穿着睡衣逛市场一把青菜还还价,一言不合就“吵相骂”;有的戾气猖狂,在路边小店里喝豆浆吃油条时还会“介介”脚癣;有的目中无人,公寓电梯里腾云驾雾……

  其实,诸如此类者,到处都有,绝非上海特产,他们难入主流,抑或属不称职的上海男人,更戴不了“上海爷叔”桂冠,他们不仅不够格,还常被称为上海“缩货”“无赖”或“赤佬”。

  当年住在石库门,隔壁那个老王在厂里做了多年的辅助工,在家里则吹胡子瞪眼,哪怕油瓶倒了也不会去扶,十足的“甩手掌柜”。有次屋里灯泡坏了,老婆早上嘱他下班时买个灯泡,他不顾不管,儿子做作业也黑灯瞎火的。第二天灯泡买来也不动手换,老婆炒菜错把盐当糖,结果招来他摔筷砸碗。吵闹声引来邻居看“白戏”,大事做不来,小事不愿做,外面当“狗熊”,屋里充“好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证明这种男人“吃不开”。

  上世纪一篇《啊,上海男人!》曾引发争论,说明对上海男人不可一概而论。拙作里的“上海爷叔”,实是“上海男人”中的极品、骄傲与楷模,并非人人可称之。“上海爷叔”低调而有腔调,就像小区里或者马路上素不相识的行人之间突然碰到难事,看到男性就像“救命稻草”,马上叫侬一声:“爷叔帮帮忙!”如果解了难,送来方便,抑或“雪中送炭”,那么受助者会从心底里认同:这个“爷叔”真好!

  那天,在北京与同行喝茶,他那读大一的孩子知我来自上海,立即叫了一声“爷叔好!”说的是并不标准的上海话,但一声亲切的“爷叔”,让我问起缘由。原来,念高中时他们同学一行,来上海游玩时迷了路,连问了几个行人,都说不熟悉,因为不是本地人;终于碰到一位上海大爷,结果大爷不仅指路还带路找到借宿的旅馆,并帮着修订了上海游玩的行程;最后还告诉他们,上海人不兴叫“大爷”,而要叫“爷叔”。于是,同学们学会了这句“上海话”。

  当然,楷模标记的“上海爷叔”绝非遍地都是。某落户上海工作的姑娘,执意要嫁“正宗”上海人,这位上海老兄长相不错,喜好打纸牌。某次打牌,床上的婴儿口鼻被倾倒的枕头覆盖了几小时,而当父亲的竟然一点没察觉。没有责任心,难成“上海爷叔”,同样刚愎自用、心胸狭窄、用权术使阴招者离“上海爷叔”更远。有位自称爷叔的,一副眼镜一支水笔一本笔记本,派头上很显学问,妒忌且觊觎上司位置,时不时地发匿名信息欲“取而代之”。或许上司不愿与思路不清者多言,不与不守信诺者交,他反而认为其没能力与实力,最后演变为用“签名”的方式来“损人”。

  “上海爷叔”可人可爱可敬的品质令人向往,因为我们共享着超大城市的文明熏陶,有着相同的江南性格,讨论着相同的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的话题,铸造着品行、学识、性别中的一个特殊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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