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与骑驴,只要不违法,不过是一种自由。但把这个方式崇高化,等同于“践行国学”,则未免有些滑稽。
不可否认的是,像这位父亲的做法,如今并不鲜见。一些所谓国学培训机构、国学讲师,特别爱在形式上煞费苦心。甚至不惜搬出三叩九拜、戒尺板子等早已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的物件,美其名曰“弘扬国学”。
只是国学如果停留在如此浅层次的形式复古,无异于买椟还珠,甚至会把国学弄成与现代文明相对抗的姿态,凡事不问好坏对错,一切以东西古今划界。凡是古人的都是好的,哪怕骑驴;凡是现代的都是“非我族类”,都该保持距离。如此下去,国学非但不会被这些人“发扬光大”,相反可能会走入狭隘化、极端化、边缘化的境地,钻进狭小天地里孤芳自赏,与文明发展割断脉络,把自己变成了一块“化石”。
让国学更好地嵌入生活,可不是骑驴赶牛车这么浮光掠影的复古返祖,而是通过国学,使人们的精神世界能够更加自如开张地伸展,通往人的全面发展,而不是越发狭隘,对新生、外来事物充满敌意。
(王子墨 刊今日光明日报 本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