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是吾山东老家农民夫子的一种节令称谓,收了高粱豆子谷子棉花就要种麦子了,忙甚忙甚,亦生辛苦之乐;吾不能稼穑力耕,亦不能雅不能诗,唯尝或于仓皇胡乱写画之后的深宵,生做如下这些颠倒平仄下里巴人式的顺口溜消遣,只配算是如小学生的造句了……
(一)诸生宴余,即席为老报人秦绿枝先生写像系句
四海文章皮包水,太多烂货太多稀。
不拘小节天然样,最爱秦桑老绿枝。
(二)重读陈忠实君旧说部《白鹿原》,人誉之文学巨著耳,题卷末
文章鹿死谁家手,举国争说白鹿原。
惨淡关中英迈业,斑斑只演一陈篇。
(三)吾师朱怀新先生于故乡松江举办画展,九六老人依然白发素心,颂之
云阶夫子远游去,三泖九峰有鹿亲。
连理丹青怀日月,延传正色笑金银。
青春画案庭樟老,紫夜端池墨阵新。
白首乡关开大展,绿云冉冉旧溪滨。
(四)为来燕榭主人黄裳先生写照,系此杂句补白
琴心不死剑低昂,一介犹燃冷砚光。
燕榭黄袍谁染就,青州司马等牛郎。
洛阳有纸殊难贵,偶过南村小颓唐。
周书负来空电报,南天只剩老凤凰。
锦帆此去疑多路,忍痛闲说梦一场。
翁亦百年奇版本,红旗猎猎没大荒。
(五)为叶师浅予先生筹速写展于刘海粟美术馆,易旧句拜题
举目春申太寂寥,百年旧影总潇潇。
丹青意气英雄叶,笑把龙虫一并雕。
(六)三十年未见作家韩素音女史,惊闻仙逝洛桑,昔尝有《伤残的树》赠我,哀之
汉家不死伤残树,北望深宫旧梦荒。
意气书生纠董笔,无言垂首哭洛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