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是恋爱,红茶像婚姻。恋爱讲究新头,朝气蓬勃热情洋溢。婚姻是日积月累源远流长。这是我最近的心得,这一份心得的来龙去脉,是不久前我接受了一家报纸的采访,报纸上的原文如下:
打破绿茶“纸枷锁”
苏州作家陶文瑜本是个绿茶分子,就像他坚持足不出苏州一样,倚仗着天时地利忠贞了多年。每年春天二两碧螺春是必喝的,然而一年也就这二两,其他的品种如毛尖都不过半斤,剩下的统统交付给了龙井。但40多岁时邂逅了洞庭红,一切就不同了,他开始义无返顾地改弦易辙。理由是,洞庭红大气、开朗,让人心下一亮、神清气爽。而之前的天时地利的“忠贞”也就顺势成为了一场“包办婚姻”,洞庭红则成为打破他“纸枷锁”的“女神”。
这么说,只是其一。其二是,“今年的绿茶品质都不太好,喝起来单薄、寡淡得很。”有一天,他从苏州东山开会回来,看到沿途的碧螺春在车水马龙中蒙上厚厚的尘土,心下恻然。“茶如人,生态培养了气质,以前东山是不进车的,现在车来了,尘多了,声喧了,而茶也开始废了。”品质不好的茶让他索然,于是,索性不喝。
喝洞庭红,像是遇到了故人,一喝就放不下。“用紫砂壶冲泡,但要用玻璃杯子盛。”有什么特别讲究吗?也不是,不过是为了合个眼缘,“玻璃杯盛红茶,养眼得很。”对于像陶文瑜这样的苏州文人来说,高品质的生活就是悠闲生活。喝茶细致到“养眼”的程度,犹如他们挚爱的苏州菜一样,讲究的就是那个精致的悠闲。
陶文瑜认为最好的喝茶地点就是单位,介于园林和院子之间,也就是介于精致和随意之间。这种状态喝茶最好,最随意也最贴心。最不喜欢的是在茶话会上喝茶,“那是谈话,不是喝茶。”
记者写了满满当当的一篇文章,我看到后内心有点后悔,应该是我自己写出来换稿费的,花了和写文章差不多的力气。却让别人占了便宜,做人要大气,文章不要客气,我就写了这篇洞庭红,心情就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