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人墙——“厚”
告别仪式下午三时半举行,二时半时,银河厅外已聚集了大量送别人群,虽然保安在大门外拦起了两道“关卡”,但银河厅的大门依然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每当大门打开有人进出,门外的人群就试图冲进去。每一个进入大厅的工作人员和受邀参加告别仪式的嘉宾都不得不进行一场“肉搏”才能勉强进门。连童双春、李青等八旬上下的老人家也不得不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奋力挤过一道道人墙。人群中,有人举着自绘的黄永生画像,有人带来了与黄永生的合影、有黄永生签名的纪念品,也有人拉着记者诉说自己对黄永生的喜爱。
大厅里也早已挤满了受邀前来的各界人士以及黄永生的亲朋好友。大厅两旁排满了花篮,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黄永生演出的录像资料。大厅正中的大幅照片上,是黄永生标志性的笑容,两边的挽联上书“忆德高艺精大师情已燃典范 惜说今唱新上海风尽成绝唱”。不少前来送别的人还穿起了统一制作的印有黄永生头像的圆领衫。昨天的仪式十分简短,没有致悼词、没有家属答词,大厅里的人们在向黄永生三躹躬之后开始了告别仪式。年逾八旬的李青走到黄永生身边高声叫道:“侬走好。”
前来送别黄永生的各界名人中,著名主持人叶惠贤与黄永生的关系有些特别。叶惠贤告诉记者,他与黄永生相识于1976年在北京举行的全国曲艺汇演,黄永生当时是上海广播电视艺术团曲艺队队长,叶惠贤是在新疆建设兵团的上海知青,黄永生知道后就特地去后台看叶惠贤。第二年,黄永生就把叶贤惠借到上海说相声,“这是我人生很重要的一步。”叶惠贤说。在自发前来的观众中也有一位来自新疆的铁杆粉丝,这位名叫赵文宝的上海知青特意从新疆阿勒泰赶来送别黄永生,手上还捧着一叠2004年他与黄永生的合影,“我很怀念他,再远也要赶来。”
后继乏人——忧
黄永生是上海说唱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的去世对于上海曲艺界是一大损失,对于上海说唱这一曲艺样式更是极大的损失。毕业于黄永生说唱艺术学校的人民滑稽剧团青年演员陈靓表示,黄永生老师去世后,上海说唱的一面旗帜倒了。虽然现在上海的三大滑稽剧团都有黄永生的学生,但专门侧重表演上海说唱的却几乎没有,有一些演员虽然擅长唱,但却也往往以学唱九腔十八调为特色,可以说真正传承黄永生衣钵的年轻一代演员还很少。
上海曲协副主席葛明铭告诉记者,黄永生的“曲艺大家唱”坚持了十多年,但他去世后这个“大家唱”何去何从还很难说。葛明铭认为,这一项目之所以能坚持这么多年、搞得这么红火,主要还是凭借了黄永生的个人魅力。此外,葛明铭还透露,上海说唱已是上海市级的“非遗”项目,正打算申请全国“非遗”,黄永生的去世使得这一申请也变得更加艰难了。
上海曲协主席王汝刚则坦言,有这么多观众自发赶来送别黄永生,说明这门艺术在观众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但这些年说唱艺术在走下坡路也是一个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王汝刚认为,一方面是方言的流失使得上海说唱的基础受到动摇,另一方面能继承黄永生一批精品节目的人也不多。王汝刚认为,像《热心人》《买药》等故事性、叙述性强的作品才是民间说唱艺术的代表之作,但能传承这类作品的年轻人太少。王汝刚希望这一现象能引起主管部门的重视,上海说唱“再不扶持前景不妙”,而黄永生去世后,“上海说唱的大旗谁能举下去也是一个问题。”
本报记者 王剑虹 俞亮鑫
实习生 柳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