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北部的撒哈拉沙漠在中国如雷贯耳,缘于台湾作家三毛所著《撒哈拉的故事》,精彩爱情宣言:“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令读过此书的青年男女一生铭刻在心。
整个撒哈拉沙漠面积达906万平方公里,穿越11个国家,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也是地球上最不适合生物生存的地方之一。南撒哈拉位于摩洛哥东南方与突尼斯西南方,是整个撒哈拉最漂亮的沙漠,呈砖红色,沙粒细腻洁净。沙粒细到什么程度?我手紧攥一把沙,其仍然汩汩飘落,即细如面粉。
从突尼斯的托泽尔,南向经杜兹深入南撒哈拉腹地吉兰堡的。托泽尔与杜兹都是沙漠绿洲,其中杜兹还是每年一度的“国际撒哈拉节”永久举办地。
乘坐越野车,从杜兹沙漠咽喉至腹地吉兰堡,耗时2.5个小时,其间因为没有绿洲,所以车向沙漠腹地行驶途中,沙漠化观感递进过程相当明显。第一段,出杜兹小城仙人掌成带状,同时广袤沙土地上有一人高的橄榄树,一丛丛连绵成片;第二段,沙砾土上几寸高的沙棘草稀稀疏疏,成片沙砾裸露;第三段,盐碱地苍苍茫茫,满目荒凉,毫无生机。但目的地吉兰堡的沙漠呈砖红色,洁净细腻有波浪条纹,无际浩瀚、美不胜收。
吉兰堡是位于撒哈拉沙漠腹地的一个小小绿洲,因为有一小股地下温泉,所以滋养出成排遮荫的椰枣树。有植被就能供养骆驼牲畜,人就能在方寸贫瘠薄土上居住生存,所以那里还开辟出帐篷酒店。我们在此住宿一夜。
吉兰堡也是骁勇彪悍的古罗马人,曾经到达撒哈拉沙漠的最南端。
到了吉兰堡,骑骆驼看大漠落日圆,对影成三人,当然是我们的首选。突尼斯的骆驼都是单峰驼,所以只能坐在驼峰与驼臀之间部位。人刚骑上四足跪卧地的骆驼,骆驼马上条件反射式地站立。骆驼站立过程,引发人前俯后仰,立刻失去平衡,需要双手牢牢抓住驼鞍,不然肯定会翻身落驼。其后慢慢地适应了骆驼行进于沙丘与沙谷之间、上下颠簸的节奏,我甚至还双手脱鞍拍照。我们向旷无人烟的沙漠纵深行进时,恰逢晚霞满天,残阳如血,非常壮丽。
骑行骆驼约15分钟后,为了更近距离亲近腹地沙漠,我们又下骆驼徒步行走。登上沙丘之顶,远观大漠落日圆;近赏沙丘上波浪般的纹路,层次清晰、光影有序。总之,人行沙留痕,风吹丘有纹。
我们是冬季进入撒哈拉的,纵然低温寒冷,但难压抑我们晚上走出帐篷,看星空的热情。在清澈的夜色里,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繁星,星光熠熠。排列成斗勺形的七颗亮星即北斗七星,用微单相机即可清晰拍摄。颇有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意境。
遗憾的是,撒哈拉沙漠是生命的禁区,而且因固沙不力,沙漠在突尼斯每年北上扩张25米。全球沙漠环境恶化都比较相似,呈沙进人退之势。固沙治沙甚至变沙漠为绿洲,取得成绩斐然的,以色列名列前茅。从这个角度来说,绚丽的撒哈拉就是罂粟花,虽然美得惊艳、美得令人窒息,却是天使与魔鬼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