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19日 上海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喜欢大雪飞舞的我却感到了异乎寻常的冷。那天,母亲因病谢世了,享年86岁。
我自幼家境贫寒,父亲响应国家政策支援大西北建设,5个兄弟姐妹生活仅靠母亲踩缝纫机度日,经常在半夜里,我们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妈妈还在微弱灯光下辛劳着。过度的疲劳终于使妈妈累的吐了血。可是,妈妈为了全家的生计还是不能休息每天继续工作到凌晨。由于家境贫寒我没进过幼托所,中学穿着补丁的衣服还被同学扯开塞进一团废纸,是妈妈含泪默默地一针一线再帮我缝合好。童年就是在这种痛苦的朦胧中长大的。到了17岁,我去了安徽生产建设兵团,人生最美好的8年是在那“广阔天地”中度过的。
1979年返城回到父母的身边,到结婚也只有3年多的时光我是与父母亲朝夕相处的。
凭着执著考进了大学,后又考入对外服务公司做笔译。在上世纪90年代初,我稍有能力,在4000元初装费时,我即帮父母装了电话。有次父亲想去同里游玩,我因为忙竟然拖了半年带他去,父亲听了仍然高兴地对妹妹说,啊,我以为你们忘记了呢!2002年为改善父母的住房,我们兄弟姐妹一起出资买房让父母乔迁新居。
平时,我经常去父母家像蜻蜓点水转一圈,塞给父母一些钱就匆匆走了,就在我整天忙于事务以为给了父母钱就是尽孝了,而父母却已变得越来越苍老了,这时他们最需要的其实是子女们围坐在他们身边陪他们聊聊天说说话,可是我们却并不明白,我还是依旧蜻蜓点水一样……
想来惭愧,父亲在钻石婚纪念日还以我们五个孩儿的名义在晚报上登了祝父母钻石婚纪念,我们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啊。
在母亲去世一周年,这一天又是天空飘着雪花,眼看父亲90大寿将至,他竟舍我们匆匆赶去与母亲相伴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曾为父母健在感到自豪,现在,怎么一下子说没都没了呢?人啊,为什么要到了无法报答时才恍然大悟呢!
爹爹,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