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20日,我的第三本书《无羁的马蹄——社会纪实文学》在上海书城签售。昔日农场文友小毛前来捧场,在交谈时,她说起32年前在农场文艺创作培训班的那档子事。我们很快有了共同的愿望:如果农场文友能有一次重聚该多好!
尘封的记忆如醇酒——当年我们拥有一样的青春,一样的文学梦想!15位文艺创作班农友,你们现在还好吗?
我记得当年培训班拍过一张全体合影照。那天,我在家翻寻起来。终于从老照片簿中找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还好,照片依然清晰,而且15位成员的名字及所在连队、工厂都写在背面,太好了!凝视着这张老照片上意气风发的脸庞,我心情激动。
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农场工会还印发过一本名为《灜星》的文学期刊创刊号,每个成员都发了一本。这本《灜星》,我一直珍藏着,因为里面有我一篇得奖的散文诗《我思念母亲》。但是,时光久远,又搬过家,这本《灜星》放在哪里了呢?
模糊记得好像放在那只书柜里了,但要从堆满文稿、书籍的书柜里找到它,还真得花些功夫!
拉开平时封闭的橱门,一看塞得满满的书报、旧文稿,脑袋顿时就“嗡”地一声,我知道,这一找,没几个钟头是歇不了的。满书柜都是我历年来的“收藏品”,我采取逐层“过筛法”,一叠一叠“过滤”。适值闷热的黄梅天,开着空调我还是忙得额头沁汗。整整寻觅了2个半小时,终于找到了这本蓝灰封面、16开大小的油印创刊号《灜星》。此时,我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点起一支烟犒劳一下自己。翻看着这本纸页已经泛黄的“文物”,当年苦涩的农场岁月和青春的文学梦想,又在我的眼前梦幻般叠现……
1980年9月,东风农场工会创办了首届文艺创作培训班,十几位从各农业连队、工厂里挑选出来的文学青年被集中在农场俱乐部,进行为期10天的脱产培训和创作。我们这些“脱颖而出”的知青是多么高兴啊!那年头,我们知青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天一脚泥、一身汗,何时是头啊?文学就成了我们的精神支柱和唯一期望。创作培训班结束后,学员们还算争气,每人都写出了一些诗歌、散文和小说。见到如此的收获,农场宣传科和工会也觉颇有成就,遂决定创办文学期刊《灜星》(古时崇明有瀛洲之称)。只是由于当时条件有限,《灜星》是刻蜡纸油印的原始方法出刊的。
按照照片上的线索,我和农友多方查找联系,最后将聚会定在7月2日这一天。
那天聚会的热烈程度可以想见,而那份油印创刊号和那张合影更是成了焦点,大家争相传阅,感慨万千。这次聚会还有几位“失散”的文友未曾找到,大家一致决定要发扬大海捞针的精神,将他们“打捞”出来。30多年不见,大家满肚子的甜酸苦辣故事犹如关不上的水龙头,毕竟都是“文学老青年”,讲故事也是声情并茂、催人泪下。这时,我又适时提出一个“圆梦计划”——文友们一起编一份文学沙龙小报,每月出一期,以延续大家青年时代的文学旧梦,刊名就暂定为《朝梦夕拾》吧!这当然是借取了鲁迅“朝花夕拾”的创意。我的想法得到大家一致的欢呼。我们青春的文学旧梦,重新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