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就是具有亲和力的眼神瞬间交汇时想象一下……”;“旗袍,应该是中国第五大发明”;“演一个舞女,只要把胯往右一斜,她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弯了”……金星、关栋天,日前做客“新民艺谭”,从正在热演的话剧《暧昧》开始,谈及情感与人生,警句飞溅
暧昧是女性的维他命
按金星和关栋天的说法,话剧《暧昧》是对“当代中国社会里中年男情感误区”的“重新定位”。“暧昧”已经从疑似“不正当男女关系”的贬义词,转性为中性词。关栋天说,“暧昧是文化经济都很发达的城市中,比较多见的现象,不是坏事,是种色彩。”
金星大方承认:“我是暧昧高手。暧昧就是具有亲和力的眼神瞬间交汇时想象一下,是他(她)……随后就立刻打住。”会五六门外语的金星在欧洲生活历练丰富。她认为,“浪漫的城市,必须要有暧昧的眼神。在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哪怕牵着妻子或女朋友的手,国外男人还是会很大方地跟路过的女性打招呼,美女,漂亮!”这就是浪漫都市的气质。
因此,她特享受暧昧,觉得暧昧是女性的维他命。她每天驾车上班入园区。有几个保安小伙子知道金老师要来了,距离他们20米时,就会摘下帽子整整头发。她就摇下车窗跟对方打个招呼招个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感交流,远远看着你过来,就要给你个好印象。”“我觉得女性要是能准确捕捉到周围暧昧信息的话,其实很能调节自己的状态,时刻提醒着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在金星看来,大部分中国城市的女性都“特别坚强”,“西方社会在大街上,女性就能得到无数赞美,中国男人在公共场合哪敢赞美别的女人啊!所以女人必须告诉自己很有魅力。只有女性同伴之间说你今天穿的真漂亮———这可不行!要异性赞美才行!传过来的电流不一样!”
50岁后每天只穿旗袍
金星指着《暧昧》的海报上说,拍海报时她穿的旗袍是1996年时订做的。
导演在排戏时出了一个主意———该剧上演15天期间,让她每天换身旗袍,总共换15件!于是,金星兴高采烈地去订制旗袍,哪怕是在排完戏的晚上9点以后,也要去研究布料。结果,1万元1件旗袍,总共花了15万!她忙不迭表示自己出资一半。
“旗袍应该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西方女人做衣服用三片布,但旗袍只用一片布,就把女性的线条勾勒出来了,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要性感有性感,特别伟大!”她甚至决定,“50岁后,我每天只穿旗袍了!一天三套,早中晚!”她对旗袍很有研究,“很多人都觉得旗袍可能只有在正式的场合才会穿,其实不是的。以前在上海平时也可以穿,用麻布棉布都可以,干活能穿。有的旗袍穿着只能站着,有的旗袍还能坐得很舒服。工薪阶层、太太们、富人都有适合自己身份穿的旗袍,所以我觉得旗袍文化应该回来!”
她对人物的服装设计也有自己的想法。剧中下半场,她扮演一位到风月场所打探女儿男友“人品”的社会哲学研究者。她全身几乎都特别讲究,上半身套装卡腰卡得特别有型,但是却穿了一双到脚踝的短筒尼龙丝袜。“这个小细节把她内心的瑕疵暴露了。她从头到脚几乎都对,但是只有这个地方出错了。在很小的细节方面就会暴露女人在生活中的感觉和性格上的弱点。”
胯一斜,就斜出了舞女的一生
在话剧里,导演只是设定了人物性格和舞台走位,更多的细节要关栋天和金星自己去挖掘,落实人物的举手投足。金星对生活的敏锐观察令人信服。
在上半场里,她扮演上世纪十里洋场的红舞女。每天上场前,她就对自己说“金星不见了,舞女出现了”。于是,她的胯,下意识地往右边一倾,这就是舞女的基本形态。“你想一个舞女,她每天在舞厅里陪各种各样的男人跳舞。她跳了多年她很累啊。她自然就会弯曲,她的人生也就这样弯了。但是她并不是颓废的,她也很精致很优雅的,只是脊椎弯曲了。有这样的体态做主体,这个人物我就找到了。”
下半场,女性的社会地位提高了,但是心理还是不平衡。她本来是去“评价”一个男人的,结果却是反被这个平时遭人轻贱的舞男“低估”,产生了更大的心理落差。因此,金星和关栋天一致认为,这出剧目是在探讨男权社会里女性的地位长期低落。金星说,“这两个不同的故事和人物背景中传达的信息就是,不管我们在现在还是以前,都生活在一个男权社会里。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我们女人哭着喊着要顶半边天,但那是男人让你去顶的。男权社会中很多游戏规则都是不能改变的,就像戏里老克勒是个好人,但却为了一个赌注就能去让他心中爱慕的舞女去跟任何人调侃,因为她是个舞女跟谁暧昧都可以,证实了整个社会的心态就是这样……”
金星帮关爷学“暧昧”
关栋天很坦诚,“我的生活中不存在暧昧这种关系,因为我和我的太太曾经有过三个孩子但由于各种原因没有要,因此就会出现一种状况,像大班他们这样的明星大腕出门都会带助理带保镖,而我出去是带管理的。”因此,“上面总会有人管着你跟着你,你想搞暧昧也没这个机会和空间。但没有了这个作案的时机和空间,反而心里面会有些向往,只能释放在舞台上了,遗憾啊。”
结果呢?他始终秉承———导演承担着整个剧的创作,不光是演员在舞台上的角色塑造,还有舞美音效灯光等等。两位演员的任务就是把导演对这个角色的要求表现出来,表现的好坏导演有最大的发言权。“在排练的过程中,可能我暧昧的不够,导演对我的状态始终不满意。但是他年纪比我轻,背地里却发过很多牢骚。”有一次,他排完戏,把剧本往桌上一搁,就走了。让导演心里一凉,啥意思?连剧本都不拿?
金星以大姐姿态,从中做了很多斡旋。“关爷演得太正了。虽然这两个角色的气质都与他很吻合,但是他没有调侃女性的经验……”
不过,学上海话方面,金星就没关栋天厉害了。“上海话是剧本要求了写的,所以必须说。我平时都挺自信的,一说上海话就紧张。我在上海生活了13年,我能听懂上海话但我不说,因为我觉得上海女人说上海话特别美特别温柔,我一个东北女人,就我这火爆脾气我不想糟蹋了上海话,还不如不说。但我演的时候就特别没自信。但关爷他一个武汉人上海话说的那么好,我真羡慕他。但是大家都说我要是不说话整个上海舞女的风韵我都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