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同学家第一次看到风信子的。对我来说,原先它只是书中的文字形容,我从未见过它的真容。于是自己买了一株,回家养着。
风信子是可以水养的,我寻出了一个合适的瓶子,它的瓶口正好可以卡住风信子。那如同洋葱一样的块茎,它的根须如同水仙一般是白色的,又细又长,在水中呈现着它的曼妙身姿,松散地伸展至瓶底。都说风信子茎须的颜色预示着它开出的花的颜色,我已经想象到雪白的花朵在室内开放的样子了。
刚开始,我对那株风信子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呵护。听说在水中加入蜂蜜可以养得更好,我就每天都往水中放入一点,生怕水中没了养分;每隔一周必换一次水,水少了怕长出来的叶子枯萎,水多了又怕它受不了,真是一点也怠慢不得。可是我的殷殷期盼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报:它不紧不慢地过了好一段时间才长出了一点绿叶,好久也不见长高,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有时,我换水的时候就禁不住笑骂它“矮萝卜头”。
总算叶子长到六七厘米了,却不见花苞。我心疼地看着我那瓶已用去不少的蜂蜜,对那株风信子也就不如从前那么热情,产生了一种由它自生自灭的心理。深秋的寒风已经吹进了客厅,可它没有什么变化,仍匀速地长着它的叶子。期末考试的繁忙让我顾不上它。偶尔想起还没给它换水,才去稍稍照料一下。
见到它的花苞是在初冬的那个早晨,那一点白色迅速地跃入了我的眼帘,虽然还没有开放,但是已经让我感到欣喜。冬日里的凛冽它也不在乎,它坚守着自身的生长规律。一日,两日,三日……一个一个的花苞,一朵一朵地开放,花瓣密密地交叠,层层相拥着,好似在对我喊: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它的香味很清新,没有水仙浓郁,它的形状很平常,不如水仙妖媚。但它的花香中没有隐藏毒性,它的生性不乐于炫耀。无论环境如何,人们对它的态度如何,它都不会随之改变。
世上有多少人会因为种种原因改变他们原先的选择,或是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风信子不,从此我更被它深深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