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名叫《免疫》的美国人写的书,对免疫系统的繁复和精妙之处的描述简直少得令人失望,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这种略写倒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这书的易读,让它变得极为适合那些百忙之中抽时间做养娃功课的妈妈们,以及那些日理万机却仍希望尽可能了解妻子想法的爸爸们。在这本200多页的小册子里,我们坦诚的作者先谈到了她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她没有为孩子注射乙肝疫苗,这是咨询过一位资深儿科医生后的决定。那位医生洋洋得意地告诉她,“乙肝疫苗主要是针对城市贫民区居民,为保护吸毒者和卖淫者的婴儿而设计”,像你们这样的,富足的中产家庭,“不需要操心这个”。然而,仿佛墨菲定律,生产期间,、利斯紧急失血,大量输血,一母一子一下子跌入了“高风险人群”——一个仿若复活了那种某个群体被疾病判定为有污点的古老想法。
接下去,这位懊悔的妈妈提到了乙肝疫苗接种史上那些难解之处,“其中之一是对高风险人群的接种策略并没有降低感染率。”1981年开始,按照最初的公共卫生策略,主要对监狱内服刑人员、医护工作者、男同性恋和静脉注射吸毒人员进行乙肝疫苗接种,但乙肝病毒的感染率并没有下降,直到10年后,将所有新生儿都接种后,感染率才出现了大幅度降低。书作者说:“要了解接种,我们需要换一个角度来看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它不仅是“对污染和侵害非常脆弱的物体”,而且也是“对社会共同体产生危险的传染源”,即使是儿童那样的小不点儿,传染性也不低。作者还特意讲了个故事,一个没有接种麻疹疫苗的男孩顺利把自己的麻疹传染给了2个兄妹、5个同学,以及医院里的其他4名儿童……
作者利斯还提到了反疫苗运动的那些口号,“太多了,太快了”——这几乎可以用来评论我们现代生活的各个方面。然而,事实上,与其他药品比起来,疫苗的开发费用高,利润却不出众,很难想象资本们能有太大的自发推动疫苗“太多”、“太快”的驱动。在美国,根据2004年CDC的一份分析结果,“未接种儿童通常是白人,通常是年龄较大且已婚的妈妈,妈妈们通常有大学学历,他们的家庭收入常超过7.5万美元……这些未接种儿童常常会聚集在一个地区,增加了他们染上传染病的可能性。”
当我们谈论疫苗的时候,“不管我们如何去认识社会,我们都是彼此置身的环境的一部分,免疫力是公众分享的空间——它是我们共同照料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