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是儿子伊森告别幼儿园,开始小学生活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也许,他并不知道,这哭哭笑笑、笑笑哭哭、无忧无虑的岁月才是人生最快乐的“小时代”——朝露无限好,一去不复返;真做读书郎,寒窗不知苦。
也许,他不会记得,不久前参加幼儿园的毕业典礼时,教过他的老师们站在台上,说起与孩子们相伴整整3年、在幼儿园800多天的点点滴滴,年轻的老师们因为不舍,泣不成声;坐在台下的家长也都湿了眼眶。可他们那群小孩却一个个没心没肺:看到老师们发言哭湿了纸巾,却在边上开怀大笑。
这是一场人生的奇景:毕业的主角在笑,毕业的配角都在哭。因为“毕业的主角”还那么小,小到第一次和一个集体说“再见”,却不懂“再见”的意义;第一次,哭着闹着来到一个地方,却笑着离开这里。这更是“毕业的主角”小人生中唯一一个“伤感不那么多”的“再见”。因为,他们还不懂,和一个集体说再见,意味着有些人,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有些事,可能很快就忘掉。
回家后,我和伊森说,只要你将来能依稀记起这个漂亮又明亮的幼儿园、这里玩过的滑滑梯、爬过的攀援墙壁、跳过的小沙坑、种过的小树苗、举办过的运动会、唱过的沪语儿歌、上过的外教足球课、参加过的小社团、拍过的毕业照;还有,这里亲切的园长妈妈、漂亮的女老师、帅气的男老师、仔细又勤劳的阿姨;还有,那几个一起打过架又很快和好的好朋友,一起做游戏、聊天聊到不肯睡午觉的小伙伴……你就没有白过这人生最美妙的三年。
对于我,也没有白过这三年。三年里,只要有空,我都会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看到那么多小孩由老师领着排队走出来,嘻嘻哈哈、活蹦乱跳,哪怕那天天气阴霾,哪怕工作缠身压力山大,只要站在幼儿园热闹的门口,所有的“负能量”都会消散一空,只觉得自己活在当下,活在精彩的时间里。
这是纯净的、最初的生命力,给人最大的精神抚慰。真的很感谢幼儿园的孩子们,谢谢他们始终那么可爱,那么聪明、活泼、阳光,那么小而精致,那么充满奇思妙想,甚至那么调皮捣蛋。
也因为这三年,让像我这样初为人母的人,知道童年可以多么美好,多么热闹;也让我们知道怎样才能和老师们一起,更好地成为孩子们的守护者,让他们带着童年时期便培养起来的安全与自信、乐观和豁达,去面对他们未来的人生,去书写他们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