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永嘉,山灵水秀,是吟风弄月的好地方。
永嘉的山,连绵不绝,屿山、龙山、苍山和无数不知名的山脉起伏有致。最有名的是大青岗,位于楠溪江的源头,被称为“永嘉之巅”,其山脉伸向北雁荡的怀中,故挺拔而缠绵。
永嘉的水,那就是清澈透明而温润如碧的楠溪江。楠溪江是我在江南见过的最美的河流。在楠溪江上竹筏漂流,仿佛让人做了一回神仙。
我去过永嘉多次,因为昔日太守是中国山水诗的鼻祖谢灵运。谢灵运自幼聪颖好学,博览群书,他因郁郁不得志,只能寄情山水,以诗文宣泄胸中块垒。可惜这位大旅行家中年被诛,只留下那些倾注自己感情的山水诗篇。
永嘉,毫无疑义是激发谢灵运醉心写山水诗的一个原因。
我这次沿着永嘉行走,见识不少古村落。首先让我瞩目的是苍坡。它被誉为“田舍中的皇帝”。以鹅卵石垒砌的古墙有了些沧桑味道,纵横的巷道,如同泛黄的宣纸,村前的石板路,形似毛笔,老人告诉我:“此曰笔街。”村内有池塘,又名“砚池”,几根石条,村人戏称“墨锭”。原来这里又名“文房四宝”村,是为纪念已故的大书法家王羲之,他亦曾在永嘉任官,取其山水灵性入书法。
再往前走,便是岩头村。这个古老的小镇初建于元朝延佑年间,因村庄四面环水,我走进村子,便见古老而蜿蜒的长廊依水而居,古朴的民风扑面而来,我们一行沿着青石板走过“谢灵运写诗的地方”,胸中便多了几丝诗意。看河里树枝的倒影,才知冬天到了。
岩头村的南面,是芙蓉村,这个村子的陈氏祖先,当年从唐末战乱中避难于此,蜿蜒流过的江水如同玉带环抱着村子,村背后是秀美的芙蓉山。我们走过一条鹅卵石铺的小巷,看到古老的院墙,镂空的雕花,木格子小窗配了上了年纪的青瓦,唯有依旧翠绿的是香樟,传递着古村落的生机。
永嘉之村,最漂亮的是林坑村,它也是楠溪江畔保存最完好的山村。首先迎接我的是浙南竹木支撑的老房子,白墙青瓦,依山搭建,那古村落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我们登上大肚岩,走过月光洞,观赏三折瀑,才发现浙南民居的宁静、安详与淳朴。抬头望,青山别有味道;低头看,小溪委婉多情。那农家小店飘出醉人的香味,村姑笑着迎客,让人真想在此多逗留几天,过几天荣辱皆忘的日子。这大概就是永嘉古村落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