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题“大学印象”令诸生习之。求镜如眼，影达意。

　　三日既成，华生率尔映之。光影重叠，移步换景，目眩兮神迷。如斯者众，韩生皆惊，交口称奇。“初为作，技甚善哉！”吾亦赞之。

　　使韩生续映，皆退，曰：“异乎华生之作。”曰：“何伤乎？亦各抒情怀也。”始从。

　　机车数乘，流转小径；思源湖畔，人鸽翩跹，咏而归。小景慢镜，皆良多趣味。“性至真也！唯取像少雕琢，失焦过曝当避之。”韩生颔首称是。

　　遂授光影之学，摄编之技。

　　不日习作再映，莫不色乱声疾，撼乎官知。韩生曰：“今何如？”曰：“昔机车者咏归者，为吾所爱。”韩生怃然曰：“今，技非善耶？”“非也。”吾喟然叹曰，“目好于五色，耳好于五声，声色全谓之技善。然艺者，意也。意者，思也、情也。技，精于勤；意，发于心。工于技而疏于意者，浮云兮。”

　　遂命复映旧作，一辨高下，以飨诸生。

　　嗟夫！进乎技而达意，艺之道也；授予技而忘乎意，师之过矣。是以为记，日三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