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8:译文/星期天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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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4月27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不必等春天到来
(美国)鲍勃·普科斯 尹玉生
  ◆ (美国)鲍勃·普科斯 尹玉生(编译)

  我郁郁不欢地躺在雪地上,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远处不时传来的孩子们的嬉笑声使我感受到些许的温暖。每个冬天,我们这里都是雪的世界,雪,是生活在这里的老老少少们的最爱。

  “快来玩啊!爬上山坡,再滑下来,好玩极了!难道你不想创造明天的记忆吗?”这是一个男孩在喊叫他的伙伴,这声音、话语那么耳熟,没错,我的两个儿子和女儿都曾在这里这样呼喊过,开心过,但现在他们在距离我千里之外的得克萨斯州。

  我再次闭上了我的眼睛,孩子们的嬉闹声、叫喊声、滑雪声不时传来,恍惚间我以为是我的孩子们在那里嬉耍。然而,这样的情景,只能存在于记忆当中。半年前,我妻子再也无法忍受我们两人之间无休无止的争吵和我的固执本性,毅然带着孩子回到了她在得州的家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妻子和孩子们的思念常常令我夜不能寐,持续的反思让我认识到,我的任性和固执,的确严重地伤害了我的妻子,但从不服输的性格和男人的面子使我无法低下头来向妻子认错,但我的内心似乎已经有了决定,待春暖花开,积雪融化之后,我就到德州去把他们接回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嬉戏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还不想走,因为,即使回到家中,也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又过了一段时间,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有人向我走来了。“先生,你没事吧?”

  我坐起身来,皎洁的月光在积雪的反射下,使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轮廓,“是的,我没事,我只是躺在雪地上小憩一下。”

  “你的孩子没跟你在一起,对吗?”他问道。

  “是的,在这里留下的全都是曾经的回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孩子们没和我在一起?”我有点好奇地问道。

  “这很简单,不是那样的话,你怎么会一个人躺在这里呢?”

  这时,他已经走到我的身边,我最终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老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他道。

  “下午,我孙子在这里滑雪,弄丢了一对耳环。这小家伙总喜欢偷偷拿出他奶奶的耳环,穿上绳子,套在脖子上,我都告诉他一百遍了,不让他拿耳环玩,你瞧,他终于给弄丢了。”

  “很值钱的一对耳环,对吗?”

  “倒不值几个钱。只是它是我结婚时送给我妻子的,你知道,它的价值在纪念意义上。”

  “我明白。由此看来,你们是恩爱了一辈子的夫妻了。不过,耳环毕竟是个小物件,它藏身在积雪里,别说是在月光下,即使在阳光下,也不容易发现。相信我,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偶尔在这里玩耍的孩子,很少有人到这里来。我建议你等春天到来,积雪融化了,耳环就会醒目地躺在地上,不想找到都难呢?”

  “等到春天到来?我连一刻钟都不愿意多等!”老人说着,又开始了他的寻找。我被老人对妻子的深情所感动,也帮他寻找起来。

  我凭着对孩子们嬉戏声的回忆,努力判断着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半个小时以后,我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个闪闪亮光的小东西,“没错,就是它了!”

  当我将耳环交到老人手里,他喜悦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生动,在真诚地对我表达了谢意之后,老人又说了一句令我回味不已的话语:“你看,根本不用等到春天的到来,我已经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遍遍地念叨着老人的话语,是啊,我何苦一定要在郁郁不乐中苦苦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为什么不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春天呢?我当晚就做出决定:“明天就到得克萨斯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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