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千里迢迢从遥远的家乡,来到了大刘生活的城市。大刘的父亲走得早,母亲一个人在家乡。以前,有过好多次,大刘说:“妈,您来我那儿走走吧,我可以更好地照顾您。”母亲都不肯。
一大早,大刘要去上班,司机已在楼下等着了。刚打开门,大刘就看到了母亲,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大刘一惊,说:“妈,您怎么来了?”母亲说:“来看看你呀。”说着话,老婆美娟听到声音出来了,拉过母亲的手,说:“妈,您如果来,应该我们去接您才是啊。”母亲笑笑,说:“没事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走得动。”大刘看了看表,想着刚上任没几天,不能迟到。大刘说:“妈,要不您在家里先坐着,我晚上早点回来。”美娟说:“行,你去吧,妈我来照顾。”
下午,美娟准备出去买菜,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美娟怕母亲一个人无聊,说:“妈,要不,您跟我一起出去走走?”母亲摇摇头,说:“你去吧,我看会电视吧。”美娟点点头,就出去了。
美娟回来时,打开门,电视机开着,母亲不在沙发上。美娟进卧房时,看见母亲正打开一个抽屉,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美娟不由叫了声:“妈,您在干啥呢?”母亲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说:“美娟,你回来啦。我,我没干啥,就是找一把剪刀。”美娟说:“妈,剪刀在外面呢,您等等,我找给您。”美娟走出去,母亲也跟着走了出去。但母亲拿着剪刀,却没动。
晚上,母亲睡在了大刘家里。隔了个房间,美娟小声地把母亲的古怪行为和大刘说了。大刘微皱了下眉,说:“妈不是那种喜欢翻人家东西的人啊。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第二天一早,吃饭时,大刘和母亲面对面坐着。大刘说:“妈,您最近有什么困难吗?”母亲愣了愣:“没啊。”大刘又说:“如果您需要钱,或是别的什么,您可直接和我说。”母亲笑了,说:“儿子,我一老婆子,缺什么钱啊。”
晚上8点多,大刘在沙发前看电视,门铃响了。进来一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进门就喊:“刘局,您好。”大刘微微一笑:“李总光临,快坐,快坐!”
大刘和那李总还没聊上几句。母亲忽然从客房出来了。母亲习惯了乡下的睡眠时间,7点刚到,就去睡觉了。这会,不知咋地,母亲就出来了。
李总一见母亲,一拍脑袋,说:“您是阿姨吧?您好,您好!”母亲点点头,说:“您好。”李总说:“阿姨是刚过来吗?”母亲说:“是啊,是啊,昨天刚来。”
说着话,母亲竟然不走了,生生地在大刘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大刘本来是和李总有要事谈的,被母亲这么一坐,就谈不下去了。大刘暗暗嘀咕着,母亲这是怎么了?
第三天,正好是个休息天。一大早,大刘就起来了,准备带着美娟,陪母亲好好逛逛这个城市。车刚到附近的一个大商场,大刘和美娟正给母亲挑衣服呢。一转身,母亲不见了。大刘急坏了,把这商场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母亲。大刘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我们先回家。”
打开门,客厅里没人,书房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刘和美娟跑进书房,果然是母亲。母亲低着头,正翻找着抽屉。母亲似乎听到了大刘他们的脚步声,转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刘……”大刘打断了母亲的话,说:“妈,您别说了,我明白您是在想什么。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做个好官,清官的。”
母亲很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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