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父亲节,是我过的第21个父亲节。
我的妻子格鲁吉亚已经在医院住了七周了,等待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的出生。
一天,她接我下班时告诉我说,“医生让我住院。”“住院?什么时候?”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现在!医生抽血化验后,说我有中毒迹象,让我住在医院里好好休息。”这太可怕了。我的宝贝要带着宝贝住进医院。而在这之前,她一直感觉良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侧过身子抱住了我,“别担心,没事儿的。”她要去住院了,却还在安慰我。
格鲁吉亚比我大11岁,因此我们一结婚就决定马上要孩子。我们想要两个孩子,最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孩子的名字甚至在我们订婚前就已经想好了,一个叫贾斯汀,一个叫瓦妮莎。每当我们俩出去散步,看到玩耍的小朋友时,我们总会说:“看,好多贾斯汀和瓦妮莎。”
她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又一周。每天下班后,我都要去看她。我们耐心地等待着。我把一个宝宝出生的倒计时牌挂在我的办公室窗户上。我非常紧张,因为她已经过了预产期两周了。此外,我还担心我能否做一个好爸爸,换尿布、夜间喂奶之类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懂。
一天晚上,我到家后电话响了,“亲爱的,是我。我开始宫缩了,不过强度还很弱。医生说快了。”“要我现在过去吗?”“他们说快了。我知道你今晚要修剪草坪。你先忙吧,然后给我打电话。”
草坪修剪完后,我洗了个澡,然后给她打电话。是护士接的电话,“格鲁吉亚已经进待产室了。”待产室?我顿时大惊失色。难道我要错过宝宝的出生了?我跳进车里,一路狂奔!我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了医院,却看到格鲁吉亚平静地坐在床上,正在和前来探望她的朋友丽萨聊天。
“你还好吗?医生怎么说?孩子什么时候生?你疼不?我能做些什么?你给你妈妈打电话没?要我叫我妈妈不?”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于是连忙闭上了嘴巴。我还没来得及吻她一下呢。“迈克尔,别慌,我很好。医生说一切都很好,已经给我妈妈打过电话了。”
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要我做点什么?”“坐着。”我坐了下来。可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只干坐着?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电视上老是播放妻子生产时,焦急的丈夫在病房外来回踱步。
几小时后,格鲁吉亚被送进了产房。我穿上我的方帽长袍,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此前,我们俩都接受过无痛分娩法的培训,因此我很清楚该怎么做。我开始帮助格鲁吉亚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格鲁吉亚快要把我胳膊掐断了。“用力!”我喊道。小瓦妮莎出生了。护士把她带过去清洗了。
“她还好吗?”我问道。护士回来了:“非常漂亮。”说着她将这个小襁褓放到我的怀中,“跟你女儿问好。”
泪水涌了出来,顺着我的脸颊滴到了包裹瓦妮莎的被子上。她看着我,小小的蓝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护士从我手中接走了瓦妮莎抱去给格鲁吉亚看。
“迈克尔,”格鲁吉亚虚弱地说,“你看她的眼睛,多机灵啊,到处在看。看她的手指,多修长啊。”
我的眼泪出来了,为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格鲁吉亚受了那么多苦,住了好几周的院,经历了分娩的剧痛,却躺在床上告诉我她准备再要一个孩子。我哭着抱住了她,是她给了我可爱的女儿。
那一刻,那种爱和幸福的感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们三个——加上新出生的女儿——久久地抱在一起,直到医生告诉格鲁吉亚要回病房休息了。
那天早上,1985年5月30日,我离开医院,对着天空高喊道:“我当爸爸了!”
两年半后,格鲁吉亚生下了贾斯汀。我们儿女双全了。
2003年10月,格鲁吉亚去了天堂,但是孩子们永远都记得她。
没有母亲,就不会有父亲节,是格鲁吉亚赋予我这个节日的。谢谢你,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