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几天,一直下着雨。下雨的日子,似乎更增乡愁。
乡愁是下着的绵绵夏雨,流淌在田垄阡陌。
与小玲姐爱情的轰轰烈烈相比,队里大部分人家的爱都显得平平淡淡。
这种平淡的日子,随和着晨起的炊烟,和应着犬叫鸡鸣。平静的乡野,人们日出而作,播种收割;日落而息,串着家门聊着家长里短。
更多的日子就是这样行走着,安然,恬然,如下水漕的河水,平静流淌。
二
掌官哥长我几岁,或许是家境和我相仿,我们是要好的兄弟,常在一起割羊草,望仓库。我家有重活,总是他帮着干。
那时候,父亲回家,我便到掌官哥那儿去睡。碰着夏秋,晚上我们用长杆网去抓鱼,一路月色,常常满载而归,遇上冬天,我们拿着手电筒,到每家的屋檐下去捉麻雀,我都是踩着他的双肩去捉的。
掌官后来和队里银楼伯伯的女儿福仙姐结婚了,福仙姐人特老实,也没有什么姿色,是我们俗称的“老好人”。有力气能干活肯吃苦的掌官哥,很是疼爱被人看不起的福仙姐。他们结婚后,我也当兵去了。
母亲还在队里时,我每周都要回乡下,常遇到福仙姐帮着母亲干活,我也常叫掌官哥过来一起喝酒吃饭,每一次都醉在这种平淡的乡情里。
三
之所以说,爱的日子是平淡的,是因为队里几乎没有离过婚的人家,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地过着日子,不见吵闹,不闻流言。
我离开乡下三十多年了,队里老人去世,掌官哥便通知我。我不论工作如何忙,总要回去磕几个头,顺便感受乡情的浓烈,经常地醉在乡愁里。
看看队里,大家都很平常地这么来来往往,有帮有助,摸虾抓鱼,采蔬摘果,一派的祥和。想想要拆迁了,再没回乡的路了,总是有点不舍,有时常从梦中醒来。
乡情难忘,乡愁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