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8:译文/星期天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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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9月04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这堂课受益匪浅
美国 杰西卡·沃辛斯基 唐小玉
  ◆ (美国)杰西卡·沃辛斯基 唐小玉(编译)

  又是一年毕业时,我不禁想起了大学期间曾使我获益匪浅的拿姆教授,他是我表演课的老师。大二那年我选修了一门表演课,但在高中时候我一次校园剧都没有参演过。对这种幕后戏剧专业,我本来是抱着玩耍的心态,却没想到即使是幕后,表演课也是必须的。

  上课的第101天,我才发现我是班里唯一一个不是戏剧或音乐剧专业的学生。作为一名来自皇后区的笨手笨脚的爱尔兰天主教女孩,我竟然和苏珊·萨兰登以及乔恩·沃伊特(译者注:美国著名演员)上了同一所学校——位于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天主教大学,这似乎有些搞笑。上课的第一天,拿姆教授就用浓重的东欧口音告诉我们,我们要和我们的“内心”对话。

  拿姆教授个子矮小,说话时手势很多。他在漆黑的舞台上来回踱着步子说:“今天,我们要排练一场关于人和人之间的信任的戏。”拿姆教授先选中了布莱恩,然后我们围着布莱恩围成一个圈。在拿姆的指示下,布莱恩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身体。同学们轮流扶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身旁。

  接着轮到我了。我闭上眼睛,感觉有同学的手轻轻地搀扶住了我。这感觉不错,可是没走几步,只听“啪”的一声,我摔倒在僵硬的木质舞台上。同学们屏住了呼吸,拿姆把我扶了起来,擦去我身上的灰尘。我是一个注定不会出现在百老汇舞台上的人。那一刻,我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脸了,看来这一门课我是通不过了。

  拿姆讲话时口音很重,叫我的名字时总是叫成杰西——卡。他每次叫我的时候都很开心,好像在和失散多年的亲戚寒暄;但是他给我出难题的时候更加开心。

  一次,他让我们每个人都站在舞台中央,读取一罐汤的成分。每个人上去的时候,他都会大喊:“快乐的声调。”“恐惧的声调。”“悲伤的声调。”轮到我的时候,他调皮地看着我说:“啊,杰西卡,你呢?”他拨弄着他的手指,就像一个邪恶的科学家,“妓女的声调,像站在街上拉客一样。”我看着他,心想他一定在开玩笑,但是他只是示意我往舞台走去。我靠在墙上,尽力做出诱人的样子,用带着喘息声的声音慢慢地读着,一边读一边嘟起嘴唇:“脱水洋葱和鸡汤。”我在舞台上扭动着身体,期待他能大发慈悲,让我赶快回到我的座位上。

  我想同学们下课后一定会嘲笑我:“我以为已经看到过最差劲的她了,想不到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但是我错了。我刚走下舞台,全班同学就对我的表演报以热烈的掌声。那次以后,每次排练时,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想要跟我搭档,预料中的被嫌弃的场面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在食堂里碰到同学们的时候,他们也都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模仿着拿姆的口音叫我的名字。我甚至和一些同学成了好朋友。

  表演课的最后一天,我们催着拿姆告诉我们成绩。“我打分是根据你们的进步大小,”他说,“例如,这学期一开始,我一叫杰西卡,她就满脸通红,像个熟透的西红柿。”他笑着说,“但是现在我跟她说话,她只是脸色微红。我要给她A。”我非常震惊,我的同学们都是天才的演员,他却拿我当例子。

  在拿姆的班上,他从来都不让我轻松。同样的,我自己也从不让自己轻松。我经常会想起他和那些同学们,以及我从他们身上所学到的的一切。那些经历激励着我一直奋勇向前,无论做什么,总是会尽最大努力,力求做到最好,包括横穿整个国家,报名参加马拉松,从电影制作跳槽到杂志编辑。虽然拿姆教授对我的教导没能让我成为一名演员,却使我终生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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