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二十分钟知道得奖
莫言在接受采访时透露,他比全球媒体早20分钟得知自己的获奖消息。瑞典文学院的常务秘书给他打了电话,通知他获奖。接到这个电话时,他正在吃晚饭,感到“有点吃惊”。提起巨额奖金的处理,莫言用他一贯的幽默表示,自己准备在北京买套房子,大房子,“后来有人提醒我说也买不了多大的房子,5万多元一平方米,750万元也就是120平方米。”
莫言认为自己获奖会在一段时间内让世界更多地关注中国当代文学,但自己没有权力代表中国文学,获奖的作用更不可高估,“文学是一个相对落寞的领域。严肃的文学作品,它不可能是热闹的,如果它特别热闹,它就不是特别正常。”不过,莫言也坚定地认为,文学永远不会消亡,因为电影、音乐和美术的审美功能不能代替阅读优美文章时的那种愉悦。
乡土文学写作不断变化
关于故乡的话题再次被提起,莫言说,作家跟故乡的关系实际跟所有人与故乡的关系一样,当你在故乡的时候,你感觉不到你和它的联系,但是当你离开了这个地方,就会有魂牵梦绕的感受,当然对作家来说,感受可能更强烈一些,尤其对他这么一个以乡土为主要风格的作家。“我的作品里的人物、语言、事件都是取材于农村生活,所以我对乡土的依赖性更强。当然乡土也不是永远写不尽的,作家要不断地深入乡土,对乡土发生的变化非常清楚,然后才能不断地写。”
乡土在变化,莫言也在变化,“我本人也在城市里住了很多年,后来的写作里,城市对我的影响已经得到了体现,虽然我没有完全把它放到明确的背景里,比如确切的是北京或是上海或是香港,而是写到一个在乡土背景里成长起来的城市。我的乡土文学跟上世纪80年代的乡土文学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它已经是变化的乡土文学,已经是城镇化的乡土文学,如果说我一直写乡土文学,也不太能让我服气。”
欢迎艺术批评忽略攻击
“感谢微博上朋友们对我的肯定,也感谢朋友们对我的批评。”莫言在微博上这样说。关于诺贝尔文学奖的争端持续了20多天,有些攻击他忽略不计,但有些艺术上的批评他还是相当在意,“有一些人批评我语言泥沙俱下,我的小说立意不高,我的小说存在很多地方的重复性,从艺术上对我批评当然对我有帮助,可以使我以后避免这些错误和缺陷。我过去不知道这么多人喜欢我,对我的作品有这么中肯、尖锐的意见,也不知道这么多人讨厌我甚至恨我,对我咬牙切齿。”
不过,他认为有的批评者并没有读过他的作品,“作家靠作品说话,作家的写作是在他良心的指引下,面对所有人,研究人的命运,研究人的情感,然后作出自己的判断。我对社会黑暗面的批判向来是非常凌厉、非常严肃的,我在80年代写的《天堂蒜薹之歌》《酒国》《十三步》,都是站在人的立场上,对社会上我认为的一切不公正的现象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判。”
本报记者 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