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临大敌

　　下午1时，记者在浙江体育职业学院门口被保安拦住，“领导说了，要2点以后才能进去。”随后在和保安的闲聊中得知，这次因为孙杨师徒一事，学校特意加强了门口安保，由2人值班变成了4人值班。此外校内的游泳馆附近还有保安巡逻。在校门口的值班室，记者还看到一张2月6日下发的通知：“春节以后来采访游泳队的媒体，必须经过副院长张亚东的电话确认才能放行。”

　　记者们只能苦等，2时15分，浙江体育职业学院副院长张亚东出现了，之前在海南公干的他这次是特意为孙杨师徒公开训练回来的：“这不是一次新闻通气会，只是一次媒体见面会，让大家见证一下，他俩确实已经没事儿了。”

　　暗度陈仓

　　赶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张亚东也在现场当起了秩序管理员，他亲自为记者们划定采访区域：“一会儿孙杨来了，大家都别往前挤，他和朱指导会一起和大家见见面的。”

　　下午2时25分，记者身边保安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声音：“我们现在准备朝游泳馆去了，一辆红色别克车。”记者往宿舍方向观望，迟迟未见有红色别克驶来。会不会走后门了？正在犹疑时，对讲机里果真传来一句：“我们从后门走了。”

　　下午2时40分，游泳馆的大门突然关上，浙江省游泳队在大堂里集合，张亚东这才对现场记者们解释了一句：“孙杨已经进去了，他和朱指导会和队员们讲话，然后出来见大家。”随后他也闪身而入。

　　记者隔着玻璃门往里瞧，身穿黄色运动衫的孙杨先和队友讲话，不过大门关得死死的，根本听不清他讲什么。一位记者偷偷把门推开一条缝，却被眼尖的张亚东发现了，他快步走上来把门关严。孙杨讲了不到3分钟，之后回到队伍的一头，而朱志根从另一头走出来讲话，两人无眼神交流。

　　短暂露面

　　等朱志根讲完话，已经过了下午3时，门口一阵噪动，师徒俩终于要出来了，记者们都架起了长枪短炮。

　　等待很漫长，可两人面对媒体的时间却很短暂，在几十秒的采访过程中，孙杨只回答了3句话——“近期一直在坚持训练”、“训练不太系统”，“目前状态一般”。朱志根在回应孙杨状态如何的时候，只有简单的两句话：“还在恢复中。以后比赛看。”

　　随后两人转身就要撤离，还是张亚东赶紧提醒：“抱抱吧。抱抱吧。”记者注意到，在听到拥抱一下这个指令时，孙杨和朱志根似乎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拥抱的动作也显得比较僵硬，而且孙杨在双手搂住朱志根的一刹那，却把头转向了大门里面，只剩朱志根一人面对镜头……

　　不到一分钟，师徒俩转身离开进了更衣室，张亚东则赶紧招呼媒体：“大家可以上看台看训练，看台在三楼……”

　　交流不多

　　3时10分，训练正式开始。孙杨脱下身上的绿色T恤，顺手就递给了朱志根，而后者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然后放在了池边的椅子上。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却透露出了师徒二人十几年合作下来的默契。

　　不过在随后两个多小时的训练中，朱志根大都是在巡视整个游泳队的训练，并未特意关照孙杨，两人之间仅有短暂的3次交流，每次都是一两句话。后来朱志根甚至离开了近一个小时，到训练结束前才回来，这期间孙杨一直在其他教练的指导下训练。

　　5时30分，训练结束，孙杨爬出泳池，他和朱志根在一张桌子旁聊了几句，两人侧身站着，前者眼睛一直看着身前的桌面，而后者的眼睛则望着泳池。谈话结束时，朱志根转身离开，临走时却突然回头来了一句：“不要接受媒体采访。”孙杨点了点头。

　　孙杨留下来做恢复按摩，记者们也被保安请到门外，来采访的50多位记者此时已经只剩下4个外地来的还在坚守，想等他出来时能够采访一下。可是等到6时30分，孙杨依旧没有出来。

　　记者再次进入游泳馆，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怀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走进更衣室，没想到正碰到在里面换衣服的孙杨，他还没走。“我晚上还有课，马上就得走了，一会儿有车从后门接我。”孙杨婉拒了记者的采访意图，“学校有规定，我现在不能接受采访。”此时保安追了进来，孙杨也随即离开。

　　走出游泳馆，校园里已亮起灯，不知在这片宁静和谐的灯光下，孙杨师徒的裂痕是否真的已修补了？

　　记者  李元春 （本报杭州今日电）

　　|事|件|回|顾|

　　■ 1月31日 朱志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孙杨主动提出了换教练的想法。加上此前孙杨与年长自己5岁的空姐恋情刚刚曝光，仿佛两枚重磅炸弹，引起轩然大波。

　　■ 2月4日 浙江体育职业技术学院对孙杨作出3项处理：1. 做出深刻的检查，视检查的结果做出进一步处理意见；2. 对孙杨提出通报批评，扣发一个月训练津贴；3. 暂停孙杨的一切社会商业活动，包括个人代言。原定于2月11日前往澳大利亚受训5周的计划，也因为孙杨的肩伤等原因被迫搁浅；朱志根表示不知道道歉一事。

　　■ 2月19日 国家体育总局的两位领导专程飞抵杭州。

　　■ 2月28日 朱志根教练释放出和解讯号，前提是孙杨得满足以下3个条件：首当其冲的便是不能谈恋爱；第二个条件，是必须严格遵守队里的各项规章制度；第三条，则是孙杨必须做出深刻检查。

　　■ 3月1日 在北京接受治疗的孙杨返回杭州；3月2日晚，孙杨搂着朱志根教练的合影在新浪微博上发布，并配上了“阳光总在风雨后”的感慨，长达一个多月甚至更久的师徒间的冷战总算出现了融冰转机。   李京红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