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尘封的老上海历史,曾经两次燃起抗日的烽火,虽是一个短暂的瞬间,毕竟是我们生活的城市中一段气壮山河的华彩乐章。走进新落成的“淞沪抗战纪念馆”,往事赫然在目。
78年前的8月13日,这个远东最繁华的都市爆发了对外战争史上规模最大、最为悲壮惨烈的战役——淞沪会战,75万中国军人在这里誓死不屈、浴血奋战三个月,苏州河畔的“四行仓库”里“八百壮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新的长城,阻滞了日寇横扫中国的铁蹄,“八·一三事变”开启了抗战御敌的序幕,极大地鼓舞了中国军民的抗日斗志。
不应忘记,还是在上海,83年前所发生的另一场“一·二八”淞沪抗战,当年的鏖战之地早已荡然无存,如今已被无数崛起的高楼所替代,只留下一条名为“一二八纪念路”的小马路,一个以历史事件而命名的马路在沪上恐怕仅此一条吧,足见其在上海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1932年初,日本海军陆战队在上海不断寻衅挑起争端,终于引发冲突,1月28日晚间,日军突然向驻守闸北的我十九路军发起偷袭,随后又大举进攻江湾和吴淞等地,十九路军在总指挥蒋光鼐、军长蔡廷锴的指挥下率部奋起抵抗,并配合赶来增援的张治中带领的第五军,在宝山庙行一带紧急构筑阵地与侵华日军展开殊死决战,取得歼敌3000余人的“庙行大捷”。战事结束后,上海民众为表彰抗战军人的功绩和告慰牺牲将士的英魂,在市长吴铁城倡议下,募建了一座无名英雄墓,中央耸立的石碑上镌刻着“义薄云天”四个大字,为方便市民前往祭扫,专门辟建了一条马路名之为“一二八纪念路”。
也是在“一·二八”之际,剧作家田汉和音乐家聂耳曾经带领上海艺大学生组成临时宣传队,四处演出慰问抗战将士,一年后田汉又来到吴淞炮台湾凭吊昔日的战场,沿途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大堤上树木也被打得东倒西歪,支离破碎,他忽瞥见倒地的大树上有了抽出的新枝后,怀着悲痛而又充满希望的复杂心情写下了一首七言诗:“敌弹如雷江岸摇,枯枝断干委堤腰。神州岂是无生气,又见春风舞嫩条!一二八周年后重访吴淞炮台湾句为江俊同志。”江俊话剧演员,是否为田汉“南国社”成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他于1939年参加了周恩来、郭沫若领导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下属抗敌演剧九队,以桂林为基地,从事抗日救亡演剧活动,曾为广西军民演出《放下你的鞭子》等剧目,建国后任上海人民艺术剧院话剧三团团长。
1934年田汉决定创作一部以宣传抗日救亡为主题的电影剧本,刚完成一个故事梗概和为这部电影插曲作的两段歌词,不久被捕入狱,后由夏衍接手将这个故事编成了电影《风云儿女》,并把田汉写的歌词抄录给了聂耳,让他完成谱曲,1935年5月16日上海《电通画报》首刊《义勇军进行曲》,5月24日电影《风云儿女》在金城大戏院(今黄浦剧场)首映,从此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唱响大江南北,激励着无数中华儿女投身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洪流共赴国难。
今年适逢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敝人首次展示所藏国歌词作者田汉的诗作,田汉不以书法名故书迹流传甚稀,观其字笔势奔腾峻拔有致,寥寥数行铿锵凛然有正气,洋溢着强烈的民族自尊、自信、自豪的爱国情怀,使人油然而生敬意。今兹缅怀英烈且以铭记申城这段不可忘却的血色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