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在提升”
做到这个“站长”,费杰一路走来,感觉“每一步都在提升”。1995年,费杰从闸北职校定向培养毕业就进入了上海地铁工作,当时员工总共就400多人,费杰工号排在“462”,的的呱呱的小字辈一个。
一开始做的工作,是在现在已经改叫上海南站的新龙华站“扯票子”——剪票,对年轻一代的地铁乘客或许已经是个陌生的概念。如今的票卡,可不是轻易能撕掉的。现在正在举行的上海地铁职工文化艺术展上,人们还可以看到上海地铁第一代纸票子的“真身”。
票子一撕就是三年,之后费杰做了一年半的扳道工。一旦地铁系统运行自动化控制出问题,道岔失去远程控制能力,就需要扳道员下到轨道中去扳到位。费杰说,做这个工作最受到锻炼的就是“责任心”和“安全意识”,道岔是关系行车安全的第一线。
扳道员之后是行车值班员,如果说之前还都是和“物”打交道的话,那么行车值班员角色则更多是和“人”打交道:列车是否能够准确上行和下行、相邻站点的配合等,都需要和行车调度密切沟通。“这个提升了我和人的沟通能力,发生情况都要能够准确预判、及时汇报。”2001年,费杰在新龙华站走上了值班站长岗位。
“共富的蚊子咬死人”
第一个站长岗位就遇到复杂形势。当时新龙华站正在改造。改造工程和列车运营要同时进行。作为值班站长,费杰每次上班都带领一个10人的班组,干起来常常是早班连中班,尽力保障运行安全。“年底安全奖、流动红旗,肯定是阿拉新龙华站”,直到如今提起来,费杰还是一脸自豪。
2004年底,地铁一号线北延伸段开通,费杰从上海的南端,一下子来到当时地铁线的最北端共富新村站担任站长。“本来大家都以为彭浦新村人最多,没想到共富新村站的人不亚于彭浦!”费杰印象最深的就是,北延伸段开通,来自崇明县的乘客“集中登陆”。由于以前几乎没有接触过地铁这个“新鲜事物”,许多人还不会使用票卡,过闸机时往往排起长队,费杰带着手下员工一个一个现场“教练”。
“当时上海地铁发展迅速,大批招收新员工,基本上每个站都是90%新员工,5%一年员工,还剩下5%算我这样的‘熟练工’。”费杰当时手把手培训新人,下到轨道上去看道岔,“到道岔上印象最深的就是,共富的蚊子咬死人!”共富新村离家远,累了就直接睡站里,一件老棉袄一裹就过一晚上。
“站长,你不容易!”
费杰的站长工作几乎一路“开”过去:从共富新村站做到富锦路站,再到十号线的新天地站。“以前开站,几个值班站长都是有经验的,大家做事可以有商有量,新天地站就我一个老的,其他人的经验几乎是零。”2010年8月,正是世博如火如荼的时候,费杰从新天地站又被调去支援人民广场站。
“领导下死命令,绝对不允许人民广场站换乘客流出现任何问题!”世博期间不仅客流大,而且大客流一直持续到深夜,“几乎没有能够喘息的时候”。游客为了能够尽量多看一会,往往都集中在闭园前最后一刻才离开,上海地铁晚上都有加车,晚上10点,站内还是热火朝天,每每要忙到零点过后。
在人民广场站工作,费杰手下有了90后员工,让他这个70后面临管理新课题。“关键还是要跟他们多沟通、多了解情况”,费杰加入他们的QQ群,上班时和他们在工作场所聊,下班时和他们在线上聊,大概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做什么。“比如,今天来上班眼睛血血红,昨晚上一定打游戏时间长了!这样肯定会影响当天工作。”
解决90后员工的问题,除了沟通之外,费杰注重“跟随式培训”,一定要下到现场。有一名年轻员工,经常会偷懒,看着他时工作挺好,挥旗子、回答问题都中规中矩,但只要不盯牢,就会偷懒。费杰没二话,带他到一线,和他一起值班。一个小时做下来,小伙子说“站长,你不容易!”从此工作态度大有改变。
“上海地铁一直强调,地铁是城市文明的窗口,我们在一线的员工更是文明的载体。”费杰说,“我们身上承担着双重任务,保证乘客安全快捷是基础,展现地铁和上海城市风貌是提升。”
本报记者 吴强